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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浚帶著斥候隊出城向北十五里警戒,還沒有回來。
“……斬首兩百零七級,俘虜一百八十四人,繳獲戰馬一百一十二匹,彎刀三百九十六柄,圓盾四百三十一面,羊兩百一十二隻,帳篷七十四頂——大捷啊,王爺!”
“軍功計算以各隊為單位,倒在城樓前的屍體,除去六具為斥候隊所殺之外,其餘都歸在甲隊名下。”
“在城關與敵營之間倒閉的屍體按照傷口計算,凡中槍而死者都是丁隊殺傷的,凡中箭而亡者都是斥候隊殺傷的,敵營內的屍體安比例分配。”
“乙隊先殺入敵營,因此敵營內屍體算作乙隊六成丁隊四成。”
軍功方面,司徒允肅和北辰蕭的體系不同。
所以北辰蕭這邊是做自己的主。
而司徒允肅這邊是沒有給功勞的資格的,所以他也就只能感嘆於北辰蕭給的獎勵不可為不豐厚。
北辰蕭嘴角上挑,帶著笑意。
只有士兵們敢拼命共決死,軍隊才能打勝仗,只有軍隊打勝仗,陣亡的人才會越來越少。
冉州城前的路面上,如今橫亙著六道深溝,最近的一道距離城關約二十步。
最遠的一道距離城關約九十步。
每道溝的深度大約一人高,寬度卻各有不同,離城關越近的壕溝越寬。
最近的一道壕溝大約有八步寬,稍遠一點的壕溝便相對窄上那麼一點點。
最遠的那道溝只有三步的寬度,戰馬在經過助跑之後是可以一躍而過的。
這些壕溝並沒有阻隔道路,每道壕溝上都留有一處可以通行的道路。
這條路大約兩步寬,能夠單向通行一輛運送輜重的馬車。
只不過這條路並不是直的,第一道壕溝上的通道是位於壕溝的正中央位置。
而第二道壕溝上的通道卻是在壕溝的最西側,緊貼著西面的山崖。
第三道壕溝上的通道留在了這道壕溝的最東端,緊貼東面的山崖。
第四道壕溝上的通道則在距離壕溝西側比較近的三分之一段處。
第五道壕溝上的通道在東段的三分之一處,而最遠的第六道壕溝的通道和第一道一樣留在了正中央位置。
開始挖壕溝的時候軍官們還沒有感覺。
等到壕溝挖到一半的時候大家漸漸都看出些門道了。
這樣的壕溝雖然留有通行的道路,但其防禦作用和對敵軍騎兵步兵的障礙作用都遠非原先見過的壕溝可比。
在幾天前的戰鬥中見識了弩機的威力之後,前營中幾乎沒有人對此持有疑問。
……
此時,令鴆得的營帳之中。
令鴆得面容扭曲,雙眼赤紅,彷彿有火焰在瞳孔中跳躍。
那是憤怒與不甘交織的火焰。
他緊握雙拳,指節因用力而泛白,彷彿要將這份痛苦與仇恨,全部傾瀉到即將面對的齊軍身上。
之前塞易儈的失敗,他嘲諷對方。
所以為了證明自己,他請求自己的大軍擔任先鋒軍。
但沒想到,齊軍竟然真的這麼能打。
就在這時,烏桓國大汗斡裡宣的旨意如同冰冷的利刃,穿透了他的胸膛。
“大汗旨意,三天之內攻下冉州,否則軍法處置。”
這不僅僅是命令,更是對他能力的質疑,對他家族榮耀的踐踏。
“傳令下去,全軍壓上,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在三天內拿下冉州!”
令鴆得的聲音沙啞而堅定,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
他的眼神中沒有絲毫猶豫,只有對勝利的渴望和對失敗的恐懼交織成的複雜情緒。
衛浚帶領的斥候小隊,很快將令鴆得三萬前鋒軍前壓的訊息傳了回來。
此時,司徒允肅輕輕摩挲著手中的地圖,目光在冉州與周邊城池之間徘徊。
最終他沉聲道:
“情況比我們預想的還要糟糕,敵軍兵力雄厚,加之令鴆得被逼至絕境,定會孤注一擲。”
“我們若硬守,恐怕難以支撐。”
這是一個事實,這三萬還只是前鋒軍。
後面還有十萬以上的烏桓大軍。
他們這點人很難守得住冉州。
北辰蕭也道:“司徒將軍說的對,我們放棄冉州勢在必行。”
“之前這一戰,恐怕令鴆得更多的也是試試水。”
葉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