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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往後撤了足足三五十步,他們方才停了下來,驚魂未定的看著對面。
方才一輪射完之後,騰雲城步軍又接著射了一輪。
不過那會兒拜月教眾們已經在後撤了,這一輪箭雨之來得及追到他們的一個尾巴,不過也射死了十幾個人。
孫香主先是張大了嘴,滿臉的不敢置信,似乎被驚呆了。
而後他的臉色便是變得一片鐵青,難看之極。
而方才還喧鬧無比的拜月教教眾們,此時卻是安靜無比。
都沒人說話,只是眼光呆滯的看著河南岸那一片屍體。
他們再看向對面騰雲城的時候,眼中已經帶著掩不住的畏懼!
騰雲城步軍僅僅用一輪箭雨就讓拜月教眾們意識到了他們這些人和官軍精銳之間的巨大差距!
孫香主感覺自己被狠狠的扇了一耳光,火辣辣的生疼。
他剛說了騰雲城的官兵不堪一擊,結果就被來了這麼一出。
他有心驅車上前,自己督戰,但想了想,終歸是沒能鼓起這個勇氣。
便朝著張虎道:
“張虎,你去督戰。命令他們往前衝,衝過橋,殺過去!”
“這些官兵不過就是弓箭厲害,只要是過了橋,近了他們的身,咱們就勝了!”
孫香主面色猙獰的吼叫道,似乎再給自己鼓氣。
張虎也不願意去幹這個差事,不過沒法子,孫香主的命令,他不敢違背。
他應了一聲,帶著手下的‘精’銳教徒去了。
在張虎的一番督促喝罵外加威脅之下,那些把總們終於又帶著手下聚集在一起,不過他們這一次學乖了,離著橋頭還有一段距離,免得再被射到。
“殺!”
“殺!殺過去!”
身在這個團體之中,身邊都是自己人,拜月教徒們的勇氣似乎也恢復一些。
他們揮舞著刀,狂叫著,衝著橋頭衝了過去。
這就能看出這些拜月教眾烏合之眾的一面來,孫香主下的命令語焉不詳,也沒說該怎麼衝,也沒說誰先誰後。
而這些拜月教眾真衝起來的時候,就更是沒什麼章法,也沒有什麼戰術,就是集結在一起,一窩蜂的往前衝。
黑壓壓的一片,看著倒是挺駭人的。
“來得好!”
楊楷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拜月教的反應,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事實上,他之所以沒有讓人毀掉這座河上唯一一座可以通行大量人馬的橋樑,就是為了把這裡變成一座陷阱。
一座死亡陷阱。
河上本來有兩座橋,不過前幾日,另外一座已經被拆除了。
就算是不拆除,也派不上多大用場。
因為那座橋很窄,根本不能通行大批的人馬,甚至馬車上去都會把橋給壓毀。
現在只剩下這一座。
也就是說,對於拜月教的眾人來說,想要過河,就得從這座橋上過。
當然,過河的方式不僅僅是這一個,但最簡便,最快捷,也是運量最大的,毫無疑問就是過橋。
他們當然可以選擇別的方式,比如說泅渡,比如說坐船過河。
但這兩種方式,對於拜月教眾來說,都不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已經幾個月沒下雨了,再加上前些時日農忙時節大量取水澆地。
河的水量已經下降了不少了,但深度還是超過了六尺。
而這裡是西南邊陲,會水的人還真是不多。
對於拜月教眾來說,泅渡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真要泅渡的話,不知道多少人會被淹死。
而且想要泅渡,也得有工具啊!
抱一截木頭可以,但問題是,這會兒拜月教什麼都沒有。
坐船過河?
倒是安全了,但上哪弄船去?
河上不多的一些船都被收集到北岸,就是為了防止拜月教用。
甚至這些船都被拖到岸上來了。
而且,以拜月教眾人現在這急匆匆的心情,也根本就耐不下心來製造木筏,他們太急切,太焦躁了。
以孫香主為首,拜月教從把總到一般的教徒,心裡似乎都燒著一把火,急吼吼的。
只想著趕緊衝過去,對面的那些官兵殺光,佔領騰雲城。
孫香主為了鼓動所有人,刻意指使人進行了誇大的宣傳。
此時在拜月教教眾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