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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條船被纜繩縛在碼頭上,藍橋這一槳沒能將其撐開。張仲傑當先跳上船,張冀北、虛無塵和高桓也依次跳上那第三條小船。

虛無塵斬斷纜繩,高桓用力操舟,小船兒雖載了四人,卻仍然輕盈無比,朝藍橋和朱高煦的小船猛追過來。

藍橋操槳快如飛輪,卻仍是被內力更強的高桓一點點迫近上來。

朱高煦霸氣地喝道:“你儘管操槳,敵人我來應付。”

藍橋知道不是互相推讓的時候,答應一聲,遂全力操舟。

敵船一點點靠近,到兩船不及九尺的時候,張冀北躍船而出,長劍化出點點寒星,往傲立在船尾的朱高煦狂攻而去。

朱高煦面色凝重,青龍巨劍氣勢雄渾地橫掃過去,竟是以攻對攻的招數。

張冀北不愧劍法大家,身在半空還能凌空換氣,他忽然一個變招,劍法如練化作漫天劍影朱高煦難辨其中孰者為真,孰者為幻。

眼見朱高煦這一招要吃虧,藍橋忽地把船槳在旁邊一塊微微露出湖面的石頭上一撐,登時把整艘小船撐得向側面滑開少許張冀北的攻勢落在空處。

張冀北身在空中無處著力,眼見要落往水中,強行一扭身軀,整個身子打橫過來,伸直了手臂竟試圖用長劍去點剛才藍橋撐槳的那塊石頭。

藍橋哪肯讓他得逞,從船邊探出身去,持槳作劍趁機去捅張冀北的腰眼。

張冀北恨恨地咒罵一聲,無奈揮劍招架,藍橋卻忽然又收回船槳,任他“撲通”一聲落入水中。

藍橋自小在蘇州長大,雖然不似藍楓那樣熟稔操舟,卻也熟知水性,船槳連劃幾下,拉開和張冀北的距離不教他游水靠近。

朱高煦朝他做了個“回見”的手勢,笑道:“武功厲害又怎麼樣?還是多喝點水解解渴吧。”

高桓見張冀北落水想去撈他,張冀北從水中冒出頭來暴怒地喝道:“別管我,快追!”於是高桓只得掉轉船頭去追藍橋朱高煦。

此時藍橋已將小船劃到大明湖的東側,這片湖面多是州渚橋亭,恰似江南水鄉,不但水道狹窄,且是曲曲折折。藍橋左槳一劃右槳一點,從曲折的水道中安然穿過。高桓本是個粗猛漢子,比起來卻笨拙地多了,最後不得不把船槳交給在洞庭湖長大的虛無塵。

虛無塵接過船槳還沒劃幾下,剛把船從狹窄的水道劃到相對開闊的小東湖,沒想到小船經歷了連番折騰,側面的一塊木板竟忽然斷裂,汩汩湖水從裂口湧進船中。

“媽的,真個晦氣!”張仲傑咒罵一聲,無奈和眾人棄船跳入湖中,狼狽至極。

“是你搞的鬼吧?剛才船離岸前我好像看你用船槳在他們船側點過一下來著,用了內力對吧?”朱高煦笑著對藍橋說道,“嘖嘖嘖,你這小陰招使得怎麼感覺頗有點像我呀。”

藍橋謙虛地一拱手道:“哪裡哪裡,還要向二殿下多多學習。”他忽然一扭頭,向泡在水中臉氣得如豬肝色的張仲傑高桓等人朗聲叫道:“謝君遙相送——”

朱高煦不太懂詩詞,卻也隨著性子喊道:“氣死落水狗!”

兩人哈哈大笑,藍橋船槳輕搖間,小船兒已是去得遠了。

藍橋和朱高煦從大明湖的北側上岸,迅速離開湖畔顯眼處後,藍橋扯著朱高煦躲進一片樹林,劈頭便道:“二殿下給我的那包藥粉除了使人變啞外,是否還有損人聽覺的作用?”

“是又如何?幹嘛那麼兇啊?”朱高煦瞪了藍橋一眼,“我還不是怕你面對心太軟不敢下|藥,這才只說一半。”

藍橋心道你太高估我了,即使只說了一半的話,我還是沒做到。

“不過事實證明,你還算個男人,夠狠!”朱高煦讚許地拍了拍藍橋的肩膀道,“只可惜千算萬算,就沒想到又聾又啞的花語夕還有敲編鐘這麼一手,唉,輕敵了呀。”

藍橋苦笑道:“濟南出了這麼大的事,他們追殺我們的行動落空後必然會去找菱兒的麻煩。我想回客棧一趟,帶她先離開濟南這是非之地,不知二殿下接下來是什麼計劃?”

“萬萬不可回去。”朱高煦沉聲道,“想想那按察使張適瑾就知道,如果他也是二七會的人,那麼說明二七會在濟南的勢力不容小覷,除了太虛院、聆雨堂和張仲傑,更可能與官兵勾結。此番他們有備而來,雖然在大明湖上追丟了我們,但必然會在臥龍客棧附近設下埋伏,專等你回去自投羅網。”

藍橋默然半晌,承認朱高煦言之有理。如果張仲傑事先不知道朱高煦也來了濟南,那麼蹲守在糧倉火場附近的張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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