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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木根回來後,提著木鋤,準備下地去幹活,臨走前,還不忘向著鍾文說上一句。
“阿爹,我知道了。”
鍾文隨口回應,隨後,拿著菜刀,與小花去了山林邊,砍了些野麻回來。
一連好幾天,鍾文與小花都處在緊張而又忙碌的生活當中,不是釣魚,就是撿柴火,或者砍些野麻,做成麻繩,更是煮了兩回鹽,使得家中的鹽也越來越多了起來。
一日清晨,鍾木根夫婦沒有像往常一樣抗著木鋤去幹活,而是在家中等候著什麼。
沒過多久,村子裡傳來木梆子的聲音,鍾木根夫婦,給鍾文兄妹倆各綁了根草繩,就往著村子裡走去。
鍾文知道,今天必然是阿花嬸的出殯之日。
鍾文記得,阿花嬸當天死後,就開始小殮了,又是作法事,又是祭拜,到今天已是第八天了。
阿花嬸已經死去七天了,而在這七天當中,就是屬於小殮,直至今天,才是大殮。
大殮是有儀式的,同樣也稱之為蓋棺,當然各有各地的習俗,肯定會有所不同的。
大殮儀式結束之後,就得出殯了,也就屬於下葬了。
而今天,全村子裡人,不管是大人還是小孩,都得去給阿花嬸送行,這也是規矩,更是表達一種懷念與悲痛。
清晨舉行儀式,中午才會出殯,而抬棺之人,本應該是親屬的,但阿才家,是沒有親屬在村子裡的,所以只能由著關係就近的漢子幫著抬棺了。
阿才一家,披著麻布,腰間扎著一根粗大的草繩,頭頂戴著一頂高高的草帽,而村裡所有人,只需要紮根草繩即可。
而這些是有講究的,親人戴帽與披麻,指的是頂天立地,來世上一趟,披著麻布指的是揹負生活重擔前行一生,而腰間扎著草繩,指的是人從腹中來,但又歸於天地間,而這天地間,指的是草木精怪之說,此處就不再多贅述了。
鍾文一家四人,每人腰間扎著一根草繩,站在阿才家外面,儀式結束後,道人們開始念起經文來,超度著一切能超度的東西,這才大喊了一聲,蓋棺,起身,準備出殯了。
阿才一手捧著靈牌,二水端著一個火盆,後面跟著他的兩個妹妹,每人一手打著一個驚魂鈴,一手打著一個羅面剎,四人哭天抹淚的,看得讓人好生辛酸與悲切。
隨後,八個漢子抬著棺木,從屋舍裡慢慢的走了出來,不踏木簷,不踏土地,一路上鋪著很厚的稻草,一直延伸到小路邊上。
道人手拿法事的器具,領頭在前,嘴裡唸唸有詞,再往後,是村子裡的長者,然後才是一戶一戶的人家。
一眾人走在小路上,送著阿花往著遠處的山頭上走去。
不管是大人還是小孩,都是一臉的沉默,流著淚水,關係好一些的婦人,都會哭喊幾句,以示心中的悲傷。
鍾文一家處在隊伍的中間前面一些,而秀此時卻是傷心有的些過度,鍾木根摻攙扶著自己的娘子,隨後就是鍾文牽著小花的小手跟在後面。
鍾文的心情非常之差,或許對於這樣的場面,有些受不了。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本是該好好的年紀,卻是遭了大虎的毒口,留下一個殘了的漢子,還有三個幼小的孩童。
對於阿才一家,以後的日子是該如何過下去,鍾文都無法想像,至少就目前來說,以後的日子必然是艱難困苦的。
一路行往遠處的山頭,鍾文的心思一直覺浸在如何幫一幫阿才一家,可無論如何,都想不出什麼好辦法來,或許釣魚下套子什麼的,倒是可以教一教二水他們。
至於二水願不願意學,鍾文不知道,就目前來說,自己也只是想到了這些個辦法,不過鍾文的想法有些過於太自我化了,在這個時代,不是你想怎麼辦,就能怎麼辦的。
行了小半個時辰,這才將將來到山頭邊,前方的道人,開始作起法事來,大聲的喊著一些話,鍾文因離得有些遠,也聽不清他們嘴裡喊了些什麼。
又是一兩刻鐘過去之後,鍾文他們一家,才來到墳前。
棺木已經放入到早已挖好的土坑之中,每戶人家,此時,都需要過來撒上一把土,作最後的告別。
至於後面的事,就只能是阿才他們一家來完成了,而其他送行的人員,可以回家去了。
鍾木根攙扶著秀,慢慢的行走在回家的小路上,鍾文牽著小花,時而回頭望了望山頭。
鍾文心裡知道,這一切都將結束,或許這也是一個苦難的開始,更或許是一個新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