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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他側過臉,沉到她耳邊,“這是淵國的羅衫,絲線是淮河上游的貢品,交到司衣監的紗女一點點織的,是我奶孃在臨行時親手送給她帶去的大楚。公主會挑,玉泉很喜歡這套衣服,她平日都不捨得穿。”
&esp;&esp;良芷聞言想著起身,有些抱歉道:“啊,我不知道這個這麼珍貴,我去換一套吧。”
&esp;&esp;“不必了,”姚鹹摁住她的肩,讓她重新坐回去,眼睛望向遠處,聲音悠然,又似含著沉思:
&esp;&esp;“她如今應當能穿上更好的。她在我身邊,是沒什麼好處,我一個質子在楚宮中尚且如此,更何況她是一個女婢。”
&esp;&esp;他收回目光,“公主就這樣穿著吧。”
&esp;&esp;有風過來,公主的頭髮已經幹了些,髮絲揚起,額前的發貼著眼睫過,良芷刺了一下,想抬頭拂去,姚鹹快她一步,把她的青絲留在指邊,往後別好,又從額角擦到眼角,指腹帶著微微的涼意和一點澀感。
&esp;&esp;又開始了,這般親暱的動作,若是換了旁人,良芷早就一巴掌過去了。
&esp;&esp;可是眼前的人的表情是這邊專注,她還記得吻的味道,而這個表情她見過。
&esp;&esp;那時候在池邊,他就是這樣看著玉泉。
&esp;&esp;公主後知後覺,凝眉退開來,“你看清了,我可不是玉泉,她已經走了。”
&esp;&esp;姚鹹也笑,風吹過,葉子和花就嘩啦啦地響,有聲音淡淡飄進耳中,卻入一顆石子投入沉靜的湖面,掀起一波漣漪。
&esp;&esp;他說:“那公主透過我,看的又是誰?”
&esp;&esp;回了芳蘭殿,舒落見一個衣著陌生的人大搖大擺進了門,方要動氣說不相干的雜人不許進來,看細了才發現是自家公主。
&esp;&esp;她驚訝說公主怎麼穿這衣服啊,這不是咱麼楚的服飾吧?
&esp;&esp;良芷一見她就問:
&esp;&esp;“你覺得好看嗎?是我平常穿的好看,還在這一身好看?”
&esp;&esp;舒落立馬回答,說公主長得就好看,穿什麼都好看。
&esp;&esp;良芷頓了頓,進屋坐下來,才慢慢說:“是這從姚鹹那兒借的。”
&esp;&esp;舒落啊了一聲,“那豈不是那個什麼泉那個婢女的衣服,公主你也穿。”
&esp;&esp;說著想到了什麼,臉上笑吟吟,說公主你也太關心那淵國質子了吧,要不收了做男寵算了,日日往齋清宮跑是做什麼。
&esp;&esp;良芷直接睨了她一眼,“你胡說八道些什麼啊。”
&esp;&esp;向晚時分,良芷對著窗想事情,出神到連舒落進來都沒察覺。
&esp;&esp;舒落只好大聲說,“喲,公主你怎麼還沒換下來呢,該沐浴了。”
&esp;&esp;水汽在浴房中瀰漫開來,良芷脫了外衣放在凳上,紗燈下,紗衣似水紋,淺緋的花瓣就像浮動在水面上。
&esp;&esp;她搖搖頭,接著往下接腰帶,手往腰間一摸,頓住。
&esp;&esp;壞了,宮牌又不見了!
&esp;&esp;公主往齋清宮的方向走,邊走邊懊惱自己沒志氣,下午不知道怎麼的就驚慌逃跑了,現在又巴巴地回,她不確定宮牌是換衣服時候忘記拿了,還是救姚鹹的時候就已經掉到水裡。
&esp;&esp;她想著措辭,
&esp;&esp;月冷疏離,齋清宮的門沒落鎖,良芷趁著四下無人,走進去。
&esp;&esp;忽聞陣陣哭聲從廊前傳來,像是女子的啼哭,然後是人說話,這聲音語氣怎麼熟悉得緊。
&esp;&esp;良芷身子側貼著樑柱,接著微亮的月色看過去。
&esp;&esp;兩個身影立在廊下,一個是姚鹹,一個是灰色的人影,矮他一節,披著長長的兜帽。
&esp;&esp;灰袍下伸出一截手腕,將兜帽褪去。
&esp;&esp;悠蘭抬起臉,淚水洇滿眼。
&esp;&esp;她聲線切切:“公子,我不願意嫁給你兄長,你今天只要說句話,我這就去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