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醉（ 古言 ）

37玉泉 (第2/4頁)

暗角，她豎起耳朵，斷斷續續聽到那管事同那婢女吩咐，“今日……要確保萬無一失……夫人等不及了，若是少爺回來就完了……要今夜解決她！”

&esp;&esp;這可不得了！

&esp;&esp;良芷同姚鹹打了個眼色，從暗處竄出來。

&esp;&esp;“何人？！”管事睜大眼，“你這是要做什麼……”

&esp;&esp;良芷嘻嘻一笑，往前邁一步，往他身後一指，“哎你看哪兒！”趁著他轉身，一記手刀過去，一把將他給擊暈，然後袖管裡掏出一把匕首，把一旁婢女的尖叫堵在嗓子裡。

&esp;&esp;“閉嘴！”

&esp;&esp;姚鹹拿過婢女手中的瓷瓶，旋開後聞了一口，淡問：“送往哪個院子？”

&esp;&esp;婢女眨吧眼，哆哆嗦嗦指了個方向，“就，就在南邊的廂房。”

&esp;&esp;南苑之中，一處不起眼的臥房，門扉被輕輕推開。夜色涼如水，明明仍是夏時，屋內卻比外頭冷上幾分。

&esp;&esp;簾後的人影默不言語，接著從虛空中傳來一陣輕喃，“你終究是來了……”

&esp;&esp;玉泉起身走到他面前，走動時身側帶過的一絲風旋起，那燭光一躍一躍的，她白皙的面龐看不出一點血色。

&esp;&esp;姚鹹俯首看著她，“發生何事？”

&esp;&esp;屋子裡全是灰暗，看不真切，只聽玉泉說，“我很好。”

&esp;&esp;說罷，她轉過身去。

&esp;&esp;沒走幾步，她弓腰掩嘴，哇地吐出一口血，瘦弱的身子驟然倒下。

&esp;&esp;姚鹹接住她。

&esp;&esp;“這便是還好？”他眉頭微蹙，指頭扎點在她的穴位，“我帶你離開。”

&esp;&esp;玉泉眼睫輕輕顫動，像落入水中掙扎的幼蝶，哪怕在黑暗中也閃爍晶瑩，她勉力抬起頭，“公子，我……”

&esp;&esp;血順著下頜染紅了姚鹹的白衣，玉泉還想說什麼，卻像是捱不住，神情十分痛苦。

&esp;&esp;姚鹹低眉凝視，託著她的下頜，輕抿唇角，“莫說話了。”

&esp;&esp;燭臺的蠟燭就像斑斑淚痕，在昏暗中一聲裂響。

&esp;&esp;燭火倏然一滅，姚鹹抬起頭來，面朝著門邊的方向，同她對視。

&esp;&esp;良芷只在門邊靜靜地看著，感到他懷中的人愈發氣息微弱，她沒多說什麼，“走這邊。”

&esp;&esp;出了後門，沿著后街出去。

&esp;&esp;看了眼姚鹹背上身形單薄，正閉眼沉睡的玉泉，良芷問：“是不是要先找大夫？”

&esp;&esp;姚鹹說她是中毒了。

&esp;&esp;姚鹹道：“是紫剎散。”說這毒她已經吃進不少，轉於五髒肺腑中，她已初現眼盲、吐血之症，再遲些，只怕性命不保。

&esp;&esp;良芷接著微光細看，玉泉果然唇色泛深紫，應中毒不淺。

&esp;&esp;她便問：“你會解麼？”

&esp;&esp;姚鹹眉間輕鎖，說要廢些時間。

&esp;&esp;良芷說那她可等不了。

&esp;&esp;叫來了馬車，良芷把宮牌拿了出來，說你趕快回楚宮去，拿著這個去安臨宮找我母親，她身邊的綠衣侍女是師承自苗疆聖毒手，特別擅長解毒，你把這個給她看，她會懂的。

&esp;&esp;姚鹹定定看著她。

&esp;&esp;良芷把令牌放進他掌中，嘆口氣，“我就不同你回去了，我在這邊將事情弄清楚。”

&esp;&esp;姚鹹靜默了片刻，鄭重道：“多謝。”

&esp;&esp;良芷愕了一瞬，“沒事。”轉頭給了車伕一顆金珠，“去，把他們送回朱雀門，要快。”

&esp;&esp;姚鹹與她擦身而過去上了馬車，裙袂拂過的袍角帶著微涼的溫度。

&esp;&esp;然後隨著馬蹄落地，馬車絕塵而去，逐漸掩入夜色之中。

&esp;&esp;步行回國公府，已是夜半深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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