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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他們的衣衫迎著風飄動,一隻五色蝶從他們頭頂飛過,良芷下意識要去抓,不想此處是一陡坡,她一腳踩空,連著姚鹹一同拽下去。
&esp;&esp;“啊!”
&esp;&esp;兩人一同滾進花裡。
&esp;&esp;他護住她的腦袋,二人在平緩處又滾了幾回,身上沾滿碎葉和花瓣方停下。
&esp;&esp;他們對視一眼,忍俊不禁。
&esp;&esp;姚鹹撐起臂彎,“痛不痛?”
&esp;&esp;良芷忍著笑搖頭,“我想起小時候,和步文馳打架,他踹了我一屁股,我也是這樣滾下坡去,把我阿兄都嚇壞了。”
&esp;&esp;姚鹹也笑,“嗯,我沒試過這樣,但我從樹下掉下來,還把腿摔斷了。”
&esp;&esp;良芷“啊”了一聲。
&esp;&esp;“我足足躺了叄月,是我母親一直照顧我。”姚鹹面上閃過一絲落寞,他解嘲道:“不過是許多年前的事情了。”
&esp;&esp;良芷問:“你母親是什麼樣的人啊?”
&esp;&esp;姚鹹鬆開她,坐起來,默了許久,一言蔽之:“痴人。”
&esp;&esp;良芷:“嗯?”
&esp;&esp;姚鹹一邊取她發上的葉梗,邊道:“我其實,算半個燕人……我母親是我父親從燕國帶回的姬妾,出身並不算好。她在淵宮的第叄年,被人設計,汙衊她與士族私通,淵王沒有處死她,而是將她送出了淵宮。之後他再娶了許多人,就沒有再想起她來,而她到死,都一直等我父親將她接回去。”
&esp;&esp;他看著她,“是不是痴?”
&esp;&esp;“嗯,我倒也不是想安慰你,她其實夠可憐了。”良芷說,“不過也確實不夠聰明,像我父王那些姬妾,露水情緣那麼多,知道身份上不去,巴不得出宮,喏,每年我母親都會派人備禮給宮外的夫人們,我有時候跟著去,她們還聚些打牌,日子過得可滋潤了,又能拿錢,又不用伺候我爹……”
&esp;&esp;良芷咬舌止住,“你別同我父王說這些話啊!”
&esp;&esp;姚鹹眉頭舒展開來,嘴角翹起了一個不易察覺的弧度,“她若是真的這般看得開,就好了……”
&esp;&esp;而不是一個常常遊蕩在離宮的幽魂。
&esp;&esp;良芷忽然低下頭去。
&esp;&esp;姚鹹問公主做什麼。
&esp;&esp;良芷說我在聽你的心啊,“讓我聽聽看,是哪個可憐的小王子住在裡頭。”
&esp;&esp;姚鹹低垂著目光,看著緊貼在胸口的這張臉,幾縷髮絲散落,鴉羽似的頭髮流瀉下來,還有未取走的碎花,恰好綴在鬢間,他故意沒有拿下來。
&esp;&esp;他忽然托起她的臉,貼到她耳畔,很輕地說了幾個字。
&esp;&esp;然後公主臉蕩得通明泛紅,輕輕應了一聲,“好啊。”
&esp;&esp;晨間的陽光細細密密地灑進來,融著上層的花香,但花梗擦過鼻尖是帶有清苦的味道,良芷仰面躺著,視線對著晴空,刺得想流淚。
&esp;&esp;姚鹹默了下,用手帕蓋在她眼睛上。
&esp;&esp;天空頃刻成了虛影。
&esp;&esp;郊野的地氣並不涼,花蕊花瓣都是軟的,根莖很柔,花瓣落進黑沉沉的發裡。
&esp;&esp;他吻過她的眼睛,鼻尖,嘴唇,埋首於她頸側,下身輕而易舉將她填滿。
&esp;&esp;幕天席地,她的血液中騰起原始的慾望,幾乎要忘卻自己是人的事實,繁密的花叢,花氣和暖風,孕育出蓬勃的生命力,從緊密結合的一處飛出,她是這花海中破繭而出的一尾蝶。
&esp;&esp;公主如孩童一般,投進他懷裡,隔著紗面,她低聲問:“你喜歡我嗎?”
&esp;&esp;喜歡她,還是喜歡這種事情呢?
&esp;&esp;少女的心思就是這般單純而熱烈,無知又坦率。
&esp;&esp;姚鹹挑走這層紗,讓她的眼睛露出來,住進他幽深的瞳中。
&esp;&esp;他閉目,擁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