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醉（ 古言 ）

21春風渡（上） (第2/3頁)

p;良芷心滿意足閉著眼，許久不曾出聲。

&esp;&esp;就在姚鹹打算閉眼時，她忽然開口了，聲音低柔。

&esp;&esp;“在一個很黑很黑的夜，我迷路了，掉進一個山洞裡，他提著燈過來找我，還給我包紮傷口，把我託到背上……

&esp;&esp;好像夢一樣，夏夜的天幕，天空低垂，漫天星斗，他揹著我走在山間，風裡是夜露和木葉的味道，他跟我說，別怕，很快就到了……

&esp;&esp;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習武，他學文，我每次回荊山，他就會坐在青石臺上等我……

&esp;&esp;我不喜歡讀書，他就教我讀詩，他還會為我作畫、給我彈琴……

&esp;&esp;哦，他還有一個姐姐……

&esp;&esp;後來，後來發生了一些事情……”

&esp;&esp;公主說話的時候，她的呼吸伴隨著身體微微起伏，聲音越來越低，最後一窒，沒有再往下說。

&esp;&esp;半晌寂靜，窗外天上的星辰宛如流沙，夏風涼涼拂進來。

&esp;&esp;“你很喜歡他？”

&esp;&esp;姚鹹聲音在黑暗裡響起，只當聽了一個故事。

&esp;&esp;良芷側頭與他對視，說：“他對我很重要。”

&esp;&esp;姚鹹似笑非笑，“公主大半夜不睡覺，跑到我床上，就為了同我說別的男人？”

&esp;&esp;良芷忽然覺得心情好了一些，她眯眼，“怎麼，你醋啦？”

&esp;&esp;姚鹹以手枕耳，懶懶一笑：“何必庸人自擾，公主往後定不止有我一人當寵，我若是每一個都要醋一下，豈不是酸得慌？”

&esp;&esp;良芷歪頭想了想，覺得很有道理，“也是。”

&esp;&esp;他忽然喚了一聲，“公主。”

&esp;&esp;“嗯？”

&esp;&esp;看向他的眼睛裡是亮晶晶的一泓水。

&esp;&esp;姚鹹倏然半支起身子，伸手撫弄她的鬢髮，絹絲般的黑髮散開來，與他的纏在一起。

&esp;&esp;所有的煩悶都被堆放到一邊，他離得很近很近，公主聞到他身上的味道，覺得很是安心。

&esp;&esp;她的心逐漸平靜下來，又湧上別的思緒，傾訴的慾望似乎比往常多，她又想說話了，她說得很慢，也沒有條理，但他還是很耐聽著。

&esp;&esp;公主說那人像是這陳釀，醇香而柔和，喝了會醉，但是不傷身。

&esp;&esp;他幾乎貼著她，問：“那我呢？”

&esp;&esp;良芷想了想，說：“你是酒中的月，你以為你喝下肚了，其實是一場空。”

&esp;&esp;“不對。”他重新將她撈在懷裡，附在她耳際說：“我如果是月，只會照亮公主的夜。”

&esp;&esp;聲音很低很輕，宛若誓言。

&esp;&esp;公主想她的酒永遠會是她的酒，不能喝就埋著。

&esp;&esp;而月亮只有一個，不單單是她一個人的，他掛在天上，所有夜人都要借他的光，誰都可以抬頭看一眼。

&esp;&esp;可她什麼都沒說。

&esp;&esp;她輕輕問：“你說怎麼才能忘了呢，你有不得不忘記的人嗎？”

&esp;&esp;“每個人都會有要忘記的人，這沒什麼大不了的。”他的聲音沉在夜色裡，慢慢道，“若要忘記一個人，就要遇見新的人，做些別的事。”

&esp;&esp;他低頭，柔軟的唇印在她唇上，只是輕啄一下，他微微一笑，“像這樣。”

&esp;&esp;良芷撇撇嘴，說真是歪理，又說：“好吧，我試試。”她乖巧地勾住他的頸脖，將嘴唇貼上去。

&esp;&esp;姚鹹自覺扶住她的腰，將她往自己身上帶。

&esp;&esp;良芷覺得自己要在這吻裡醉了，暗暗湧動的，又何止是憑空而生的這股醉意。

&esp;&esp;她情不自禁問：“除了這個，還有別的嗎。”

&esp;&esp;姚鹹輕輕笑了一聲，摟著她從耳廓一路親下去，手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