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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火燒過了三更天,燒過了四更天,燒到東方翻出了魚肚白,客房裡依然冷冷寂寂,不見他等的人歸來。

他一整夜都不敢合一下眼,才覓得的一點希望就像燈頭的星火,不燒盡便不會寂下去。待到那天光照出來,他眼中的光亮慢慢黯下去,這不過是他等過的無數個夜晚的又一個,這不過是無數次失望的又一次。

莫翊慢慢放下手,他用這姿勢坐了大半夜,甫一動,忽覺手臂痠麻。他運氣周身經脈行了一遭,起身去看鳳寧,那孩子還睡著,他還想不出如何解他被下的死令。

門被輕輕叩了兩下,葉崖在門外悄聲稟道:“公子,倪大逵來了。”

莫翊不放心,給鳳寧點了睡穴,才轉出圍屏道:“讓他進來。”

房門推開一縫,閃進來一人,這人頭包黑網巾,穿著皂色粗麻衣粗麻鞋,背一把烏鞘短刀,約莫四十來歲,長得皮粗臉黑,精瘦幹悍。他進門看定莫翊,解刀跪地一拜:“莫公子!”

莫翊道:“起來!你為何此刻才來?”

倪大逵道:“公子,我部從被天賜府爪牙盯住了,今夜與他們在城中兜了大半夜圈子,四更天才脫身回到宅舍,一見暗號就急忙過來了!”他臉上現出焦慮之色,又道,“公子不該來應天府,還請儘速離開。”

莫翊在桌邊坐下,他一夜未眠,倒了桌上冷茶水喝,又示意他坐下,倪大逵又躬身行了一禮,方拉了椅子側坐在下首。莫翊醒了下神,道:“前月你與我書信,說鹽場恐有變故,今我又聽聞有鹽商被殺,你也有危難,究竟是出了什麼事?”

倪大逵皺了下眉,不想他已聽聞得了些變故,他思索了下,細細道:“今年雨水多,海邊氣候不好,煮出來的鹽成色差,又缺日頭,曬起來曠日費時,收成比往年要少上五成,鹽監年初定繳的數卻比去年還多三倍有餘,只一個松江府就要二萬引。鹽場的灶丁本已不堪其苦,如今費時費力還收不上幾成粗鹽,那些鹽商繳了稅錢的,又和鹽監日夜逼迫得緊,只這三四個月間已累死病倒二百三十七人。年初我把手下的鹽工抽了些去海上做海產賺些別的勞費,前月見鹽場收成不好,又抽了人去謀別的營生,不然都得累死餓死在那裡。那些鹽監見幹這活的人越來越少,又向朝廷請了旨徵了些農夫丁口來,連罪囚都發放了來,那些人從沒幹過這活,既做不好,也受不了這風吹日曬燒灶打滷的苦,逃走了不少。這半年快過了,鹽場造的鹽還不夠今年定繳的一成數,那些皇親鹽政官收了鹽商們繳的錢,哪有再吐還回去的,都將罪責推到鹽場這頭來,一說鹽被賊盜了,二說被私販了,以致鹽數不足,又把原來灶丁們的工費扣了不說,還要查辦問罪。我們往年與那些鹽監商定的,從我這出借去的鹽工,若不能如數付結工費,便要拿鹽場的鹽抵,他們年年拿鹽來抵,這些鹽從我們這低價私賣給了鹽商,他們也心知肚明,往年從無事端的,如今卻因鹽數不足鹽工死逃,賴起我們來了,說是我這出的鹽工盜鹽私賣,說是我這鹽梟竊了國資,把往年私賣鹽貨的事都奏了上去,皇帝便派了羅天弈這個欽差來查鹽了。”

他說到這猛一拍椅,氣怒難當地罵,“那些老殺才!若不是我這去的鹽工鎮著場子,若不是我倪大逵在海上有點威名,鹽場的鹽不知被海盜倭匪盜取毀損了多少!”

莫翊從前也沒多過問鹽工與鹽政的事,那朝廷年年徵鹽,一年比一年多,徵的鹽又賞賜皇親宗室,皇親們把鹽數折賣給了鹽商,逼鹽商們認繳鹽款,徵得多賣得多,最終害苦了那些鹽工和鹽商,這裡頭又有鹽監私吞受賄的,又有權臣強徵強佔的,又有私賣私授的,種種瞞上欺下的勾當,莫翊並不清楚,縱有什麼瓜葛牽扯,也自有倪大逵和他一干部下去打點處理,連倪大逵都甚少在這鹽事上露臉的,更遑論他了。他想了下,又問:“我們私下那幾個鹽場呢?”

“那倒不曾被查到。”倪大逵道,神色卻更鬱怒了,“今年鹽收的不多,都堆存著,只三月時賣了些許給鹽商,不想那些鹽商買私鹽的事被羅天弈查到了,這人歹毒之極,竟假傳口信將他們約聚到了一處,下毒手殺害了他們!他殺人示威,明擺著要斷我們這些賣私鹽的財路!”

莫翊搖搖頭,道:“他從鹽商處查到了你那些賣私鹽的部從,如今是要追殺他們,逼你現身,你要小心應付了。財可失,鹽場卻不能失。”這鹽利微薄,賣的量大了才賺得了錢,他並不純為這一項錢銀,只因鹽本是關乎天下民生的物資,也是一項勢必佔奪的海產,千里鹽場千萬鹽工更是不可缺失的人丁地盤,他是決不能失去的。

倪大逵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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