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膀獄卒候在一旁,像在等候他差命,刑訊拷拮,都是他們拿手好戲。又有四個紫衣人各據一角,或抱臂或閒立,狀似無所事事,眼神卻鷹隼般警覺。
楊牧風閉了閉眼,不用猜也知道眼前是什麼情形,他早間被押在囚車裡走了一陣,還沒出城又匆匆押返,投入死牢中,看來是青雲幫暗施手段,逼得羅天弈朝令夕改,要在這牢中尋他麻煩,這番一場苦頭怕是避不了的了。
那年輕男子大致一件件摸玩過了,突然揮揮手,將幾個獄卒趕出門口守著。
“楊牧風,你喜歡哪一樣?”他點著一堆刑具,突然問。
楊牧風抖著須,笑容可掬,“哪一樣都不喜歡。”
“你可想每樣都嘗試一下?”
“不想!”
“我也不想。”年輕男子居然如此道,他抓起一把針錘,嘩啦啦地又掉落桌面,“這些粗糙玩意兒,對你毫無用處,何苦白費工夫?我曉得你是寧死不屈的。”
“楊某實在冤屈,更不想死。”楊牧風謙卑地道。
年輕男子笑了下,正視向他,眼中露出幾分戲弄獵物的興味,“楊牧風,你可知我是誰?”
楊牧風很中肯地回答,“烏衣王孫的侍衛,天賜府的天隼。”
天賜府軍紫衣隼袖,人人一望皆知。那男子笑得更深,慢慢道,“我叫韋武,你要記住我的名字。”
“楊某畢生不忘。”第一個給他行刑的人,他楊牧風也是記仇的。
韋武點點頭,忽然問:“你為何謀刺羅少府君?”
他轉換話題極快,猝不及防極易被唬詐,楊牧風微怔了下,堅聲道:“楊某被人栽髒嫁禍,絕無此事!”
“堂上有證據,並非憑空捏造。”
“證據便是捏造的,試問謀刺大罪,誰敢留下證據?”
“哪樣證據是捏造的?”
“書信、證詞,俱是假的。”
“你如何證實二者為假?”
楊牧風語氣越發謙恭,渾不似為己申辯,倒像同推官推論案情,“行刺欽差皇使,理應私談密謀,何必書信傳命,親購箭矢?”
那金沙幫主與他同在南京,縱有個城裡城郊之別,私見一面會談,不過吃頓飯般容易,哪怕真是青雲幫主之命,如此機密大事,正該話不傳六耳,事不露形跡,私下面授安排,怎能以書信交辦?便是打造箭矢,不假手心腹或他人,也斷不應以真面目去採辦。
韋武偏了下腦袋,似是覺得他這話有理,點頭問:“誰人捏造了證據嫁禍你?”
楊牧風苦笑,“楊某不知。”
“你與何人有仇?”
“楊某代主家打理山莊經營買賣,生意場中難免得罪小人,卻也想不出與誰人有如此深仇大怨。”楊牧風深深嘆氣。
韋武又笑了下,再次露出戲弄的眼神,“似你這般忠心的奴才,鳳翔山莊不止一個,為何偏要嫁禍你,不嫁禍別人?”
“楊某實不知何以飛來如此橫禍!”楊牧風更深地嘆氣,八字鬍鬚都快嘆癟了。
韋武也笑得更深,“你與金縝是何關係?”
楊牧風默然看著這個年輕男子,欲言又止,似是不知如何作答,半晌還是一嘆,“楊某隻是吃過他賣的魚,你信嗎?”
韋武居然點頭,“我信。魚雁傳情,魚水之歡,莫不都有魚。”
楊牧風啞然,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韋武放下屈著的腿,走到他跟前,繞著他走了一圈,將他打量了又打量,邊道:“楊牧風,咱們在京師,也沒想到有你這號人物會行刺少府君,因此沒特地給你量身打造些刑具,我身上帶著的幾樣磨人玩意,對你也不是很趁手。”他巍然立定楊牧風面前,誠懇地勸道,“我實不想費這番手腳,你還是坦白吧!”
楊牧風懇然相答:“侍衛大人所問,楊某已句句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