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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去理會醫館主人的種種表現,只是認真診治每個病人,並根據對方身份家資,來搭配藥物,儘量做到對方能承擔得起藥費。
當年在蕩波城,林照跟隨李老大夫學習醫術,神霄宗的種種當中,更是不乏醫術典籍,此番診治病人的過程中,漸漸開始融會貫通,化為己用。
更不用說林照偶爾也釋放出一絲真元,檢視病人病因,自是出手之下,幾無錯漏。
而在此過程中,林照更是感觸良多。
這紅塵俗世當中,生老病死全不由人。不論是達官貴人,或者是尋常走卒,都是一般無二。
而更進一步思索,修士亦復如是,命運依舊不由己身掌控,不褪去凡胎,祛除因果,如何能夠超脫,依舊在輪迴之中打轉罷了。
明悟此節,林照豁然感覺靈臺清明,圓坨坨,光燦燦一片,不由自主臉上浮現出歡喜之意。
此刻在前來治病的百姓眼中,這位小仙長眉心忽然似有光明泛起,再次擦眼觀看,卻發現是自己剛才眼花。
但小仙長的面相似乎變得更加莊嚴出塵。
第十日晚上,林照診治完病人,婉拒很多商賈和官宦人家的宴請,回到休憩客棧。
卻發現有一行人正在等候自己,領頭之人是位年老長者,又有一人緊隨其後,看其相貌正是當日林照入城時,在黃衝真人兜轎邊上站立的那位。
此人乃是木府大管家木成,前方的則是木府的老太公木柏齡,此番前來,自是為了邀請林照,前往木府,為自家孫女治病。
林照聽明幾人來意,也是直接答應前往,並無故意為難,或者拿捏的架勢。
只是此時天色已晚,木老太公也不好開口相邀,便約定明日一早再來。
第二日上午,林照坐於木府正堂上首,正與木老太公輕聲交談,忽有管家過來,稱木夫人已經帶著小姐在廂房等候,請和辰道長移步前往。
“和辰”乃是林照所用化名,此前進城時,已經連臉上的面容都是做了改變。
在木老太公等人的陪同下,林照來到廂房。
見到那天夜裡的中年女子,正牽著一個五官秀美異常的小女童,小女童習慣性的蹙著眉頭,小臉上露出與其年齡不符的恬靜淡然。
待小女童看到林照進入廂房後,竟然不由自主散發出清澈無比的甜笑,似乎屋內都明亮了一份。
小女童正是木家幼女木冰藍,也是林照前些時日夜探木府的主角。
此等表現,讓林老太公等人驚詫不已,原來這木冰藍自出生之後,就一直身體有恙。
通常自夜間亥時開始,一直到寅時,木冰藍體內便會陣陣發寒,觸其身軀,猶如寒冰一般,尤其是到每年冬季,病情更甚。
每次發病之時,就會讓小女童痛苦異常,渾身上下,從內到外如同針扎一般。尋來的諸多名醫,有種種說辭,卻總是根治不好。
並且隨著年齡的長大,發病越來越頻繁。
風香觀的玄明仙長,後來雖然提供一種藥丸,服之能稍微減輕痛苦,只是藥費實在不菲。
更要讓木府不時幫其採購種種昂貴藥材,以及其它物資,時至今日,木府早已承擔不起。
但木老太公每次看到可愛的孫女那般痛苦,就忍不住又去風香觀。
如此自出生就有的疼痛,讓木冰藍從小到大,幾乎沒有笑容,也養成了其性格有些冰冷,並懼怕生人的習慣。
而木冰藍此時看到林照,竟然會微笑以迎,讓身邊親人見了實在是驚詫莫名。
這等狀況,林照剛才與木老太公的交談當中,自是瞭解的清清楚楚。
林照見此心中一嘆,暗道這孩子的確與自己有緣。
若從命理的角度講,自己便是這孩子的貴人,會幫其消災渡厄,從此改變自身命運,如同自己遇到恩師太虛真人一般。
林照上前摸了摸木冰藍可愛的小腦袋,頓時就讓小女童很自然地露出孺慕之情。
又是一番把脈等繁瑣步驟,林照裝模作樣的探查一番,半晌後才緩緩開口道:
“冰藍的病因貧道已然知曉,乃是其體質異於常人,此等狀況,可以說是一種特殊的疾病,也可以說不是,以其目前的狀況發展下去,怕是......”
旁邊木冰藍的母親聞言,連忙急切出聲:“仙長,會怎樣?”
看著眾人的眼光都盯著自己,林照面無表情,沉聲道:“活不過十二歲!”
室內木冰藍的母親、木老太公、管家木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