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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靜,搖曳的宮燈飄忽不定,劉妃的殿裡也是溫暖如春,除了貼身侍奉的慶兒外,劉妃已經摒退了其他的人。
“慶兒,去燙壺熱酒來,皇上過來一定身子很冷,喝點兒酒也有助於休息。”
“是。”
過了一會兒慶兒折返回來,手裡的溫酒放在劉妃跟前,酒香悠悠飄出,劉妃不禁先飲了起來。
“好酒啊。”
一口入喉,劉妃不禁感嘆道,“這樣的美酒自從本妃在這宮裡之後可是喝了不少呢。”
“娘娘說的是。”
慶兒應和道,她也是沒有想到劉妃原來那麼愛酒,遠不是其他妃嬪能夠比的,而皇上似乎也並不討厭劉妃這一點兒,竟然有時候還會和劉妃娘娘一起對飲幾杯,這隻怕是盛大的恩寵吧,只給了劉妃娘娘一個人。
“兩年了,時間過的很快呀,又是幾個冬夏。”
劉妃驀地悵然,“我是真不喜歡過冬的,每每到了冬日,我便要暖裘加身,連外面都不願意出去走走,其實我更適合生活在南方吧,一年四季都像春天一般的溫暖。”
“慶兒,你有到過南方去看過嗎?那裡草長鶯飛,四季如春,遍地的青草和野花,就像是人間仙境,讓人流連忘返。”
“那個時候我最喜歡的就是騎馬,偶爾也會舞劍,你見過我舞劍嗎?”
“奴婢未曾見過呢。”
慶兒笑道,“娘娘真是什麼都會,也難怪皇上會這般的疼愛娘娘了。”
“呵呵,是啊,皇上對我是真的好呢。”
一杯杯的往嘴裡灌著酒,劉妃也不知道是否是醉意上頭,說起話來也比以往大膽了許多。
“慶兒啊,你在這宮裡也呆了多年了,你喜歡這裡嗎?”
慶兒低頭不語,良久才答話,“奴婢的命從來都不屬於自己,如今有幸跟在娘娘身邊,實在是上輩子修來的福分,奴婢已經很知足了,至於喜歡不喜歡,不是奴婢說了算的。”
“是啊。”
劉妃失落至極,“人人都有自己的迫不得已,這就是命,掙脫不得啊!”
可為什麼她的命和別人的不一樣?她這一生起起落落兜兜轉轉,到頭來經過了那麼多的人,那麼多的事,可是卻空無一物在身邊。
宮裡的人人人都在羨慕著她得到了皇上的恩寵,卻不知道她內心裡的荒涼並不比她們少多少。
她此生最大的夢想就是能夠找到自己的孩子,可是在當年的兵荒馬亂裡,生死尚不可知。就算她如今抱著一絲期望去奮力的尋找,可還是遭遇到了別人的阻斷,為什麼呢?難道這是老天爺在懲罰她嗎?
可是她做錯什麼了,她也只是一個可憐人,生死不由自己。
“娘娘,這好端端的娘娘怎麼哭了呢?一會皇上該來了,看到娘娘這樣豈不擔心?”
慶兒話音剛落外面就傳來了一陣動靜,皇上踏步而來正看到劉妃在落淚。
“愛妃怎麼了,可是身子還沒有調養好嗎?”
劉妃拿出秀帕側臉擦淚,慶兒適時退了出去,留下他們兩個人在這房間裡。
“愛妃,可是在這幾日委屈了你,讓你不高興了?”
皇上走過來安慰著她,“近來朕公務繁忙,再加上後宮之中有人在記恨於你,你的身子前段時間也病了,所以朕才沒有來看你,你可是心裡怨朕嗎?”
“臣妾不敢,臣妾知道皇上的心意,只是一時酒意上頭有些傷感罷了。”
“呵呵,愛妃是想到了什麼才這般傷感?”
皇上打趣道,只是無意中問出的話卻讓劉妃心裡咯噔一下。
“沒什麼的。”
“可是想到了以往的舊事嗎?”
皇上不信她的話脫口而出,雖然皇上並沒有看她,而是在自飲自酌,可是這夜足以讓劉妃心中大驚。
劉妃緩緩跪倒在他身側語氣低緩,“臣妾不敢。”
“何來的不敢,就算是想了也沒有什麼!”
皇上意味不明的說道,“愛妃,你可是怕朕嗎?”
“皇上乃是九五至尊,威嚴無限,有的是讓人敬畏。”
話中之意是真是假他們心中各自都有所明白,良久的沉默之後皇上攙起了她。
“愛妃,朕只希望你能明白,在朕這裡你永遠都是朕最在意的人,可是朕最不希望的就是看到自己在乎的人很害怕自己,你知道嗎?”
“是。”
“來,陪朕坐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