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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喻清下意識想說「我可以幫你吸收怨氣」。但理智使他閉嘴,在張口時硬生生拐了個彎,變成了另一句,“我的意思是……我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你不用擔心我。”

&esp;&esp;穆遠之這才點了點頭,朝喻清看了一眼,說:“我去靈山一趟,你安分些。”

&esp;&esp;“嗯……”喻清慫的一批,完全不敢說不。

&esp;&esp;自從他偷偷跑去了無盡之淵以後,穆遠之對他的態度就出現了一個一百八十度大反轉。

&esp;&esp;雖然喻清依舊能感覺到穆遠之對自己的關心,但並不如以前那般直接。

&esp;&esp;就好像,隔著一層什麼東西。

&esp;&esp;穆遠之離開了冥界,喻清一隻鬼坐在大殿中,看著窗外那片空蕩蕩的草地,嘆了口氣。

&esp;&esp;“可就算重來一次……”喻清抓了把頭髮,壓著聲音說:“我還是會這樣選擇的。”

&esp;&esp;他知道穆遠之生氣是因為自己不顧安慰,是擔心自己會出事。可他的選擇,也是因為擔心穆遠之。

&esp;&esp;就算知道自己可能會和其他鬼一樣失去理智,變成被慾望驅使的厲鬼,他依舊會去。

&esp;&esp;“這怨氣,到底什麼時候才能被徹底清除啊?”

&esp;&esp;人間的怨氣沒怎麼反彈,可喻清並沒有放下心,反而是更加擔憂。

&esp;&esp;他總有種現在是風雨欲來前的寧靜的感覺。

&esp;&esp;而事實證明,喻清的感覺沒有錯。

&esp;&esp;“冥主大人,靈山那些人到底是要幹什麼?”喻清看著穆遠之被燈火柔化的側臉,乾澀的喉嚨上下滾了滾。

&esp;&esp;這些天穆遠之從各地找了很多人,將他們聚在靈山,並且給了他們一個新的名字——天師。

&esp;&esp;“他們,是註定為人類犧牲的一群人。”穆遠之看了眼窗外,眸中滿是擔憂,“小魚兒,咱們的時間不多了。”

&esp;&esp;怨氣的消退是暫時的,以天道往日的作風,絕不會對人類手下留情。

&esp;&esp;以前穆遠之沒什麼顧慮,可現在……

&esp;&esp;他不想讓喻清受到什麼傷害。

&esp;&esp;“什麼意思?”喻清不懂,“那些怨氣不是已經……”

&esp;&esp;“沒什麼……”穆遠之打斷了喻清的話,抬手在人腦袋上摸了摸,又突然轉移了話題,“你看那幅畫,好看嗎?”

&esp;&esp;喻清順著穆遠之的指尖看了過去,牆壁上是穆遠之的自畫像,可以說是一模一樣,但也可以說是毫不相干。

&esp;&esp;這副畫看上去總覺得哪裡不對,但喻清又說不出來到底是哪裡不對。

&esp;&esp;他抿了抿唇,只能道:“好看。”

&esp;&esp;冥主親手畫的,當然好看。

&esp;&esp;“那我就把它送你了。”穆遠之笑道:“小魚兒會收好它的,對吧?”

&esp;&esp;喻清滿腹疑惑,可還是點了點頭,“這是自然,冥主大人送我的東西,我一定會好好存放的。”

&esp;&esp;當時的喻清怎麼也沒想到,自己一收就是幾千年之久。

&esp;&esp;贈畫以後,穆遠之就沒再出去過。

&esp;&esp;那段日子對喻清來說有些美好得過了頭,以至於他在沉溺的時候,還有幾分不真實的感覺。

&esp;&esp;而變故也在這個時候發生了。

&esp;&esp;之前一直沒有怎麼動彈的怨氣,在此刻突然瘋長。而它只是在一個呼吸之內就已經將整個人間蠶食!

&esp;&esp;喻清看著冥界外凝聚的黑氣,呼吸一滯,“怎麼忽然這麼多!”

&esp;&esp;這玩意到底是什麼東西!

&esp;&esp;“這一天終究還是來了。”穆遠之嘆了口氣,緩緩起身,“比我預計的快了些。”

&esp;&esp;“什麼意思?”喻清回頭,看著穆遠之格外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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