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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我之前跟那人的對話,是在做夢?還是又有人用入夢曲邪法進了我的腦子……”周餘弦又出神了片刻,才猛然想起叔公慘死、慕雪遠去的那一夜,冷汗與悲痛同時爬上了他的臉,他一激動,想要馬上坐起來,一動身才發現,自己全身疼痛欲裂,又痛得倒在了床上,發出“啊”的慘叫。
喬下彬忙輕輕按住了周餘弦,道:“你別亂動,你這身板都廢成啥樣了!你爸連守你三天了,我把他趕回家換衣服洗澡去了,他很快就來,你給我乖乖躺著……”他高興得語無倫次,“噢!對,你都二十多天沒吃東西了,全靠藥水吊著,肯定很餓吧?爺爺馬上給你弄吃的去!”
二十多天?
原來周餘弦已經整整昏迷二十四天了。
那一夜周餘弦他們打鬥劇烈,又吵又鬧,驚到了周邊鄰居,柏莎他們走後,有人大著膽子在大門外看發生了什麼情況,透過半開的門發現倒在院裡的周餘弦爺孫,驚叫著馬上報了警。
警察跟120來了,很快,喬下彬接到通知到了現場,然後再是方朝臣,第二天遠在四川的周商也趕來了北京。
周餘弦外傷、內傷俱重,被送到醫院後,馬上動了手術,外傷解決了,被震傷的五臟六腑也病勢穩定了,但唯獨他體內遊走的那股怪異的氣息,讓這全國一流醫院的一流醫生都束手無策,他們從沒見過如此怪病。
喬下彬一看,便知是高手注入的真氣,但他功力有限,不足以幫周餘弦化解,當機立斷建議醫生在周餘弦小腹下開口,直接蠻幹,排出了那股異常氣息。
時間過去了二十多天,周何的屍體早已火化,周商跟喬下彬帶回成都葬了,然後再回北京,一直在醫院守著周餘弦。
“叔公……”周餘弦聽喬下彬簡單說了情況,想起自己都沒送周何最後一程,眼淚又流了下來,打溼枕頭。
喬下彬安慰了周餘弦一陣,出了病房,讓守在外邊的助理準備吃的去了。他財大氣粗,這段時間一直讓周餘弦住的是單獨豪華病房。
一個小時後,不但周商回到了醫院,收到喬下彬通知的方朝臣也來了。
他們都是喜不自勝,特別是周商眼淚縱橫,彷彿一下子老了許多許多,原本五十歲不到,頭上卻不知何時已經白了一小半了,瘦得刮皮的臉憔悴不堪。
這一對向來都是不善表露感情的父子倆,此刻歷經磨難再見,真情流露,抱在一起痛哭了起來……這恐怕還是周餘弦記事起,頭一遭。
等大家情緒都平復了一些,周商喂周餘弦喝了小半碗排骨粥、吃了點水果,才問起那一夜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之前方朝臣雖然專門去現場親自勘察過,但收穫甚微,唯一能肯定的就是傷害他們的兇手,不但會奇術,還持有狙擊神槍美國巴雷特,作案手段惡劣兇狠至極。
周餘弦強忍悲痛,斷斷續續將事情前前後後說完了。
“周老弟,這事是我大意了,被鬼組織當了槍使,再三追問你教授有沒有留下資料,給了你壓力,導致提前取出《謎嵐破》,唉……老大哥對不起你,對不起你們周家!”方朝臣聽完,雙目通紅,羞愧不已,不住自責道。
“孃的!鬼組織的仇,我一定會替你們報的!”方朝臣臉都綠了,恨得牙癢癢,又咬牙發誓。
“方哥,這也不怪你,畢竟我才是知道所有情況的人,也幾乎曾一度猜到過對方透過給你發郵件,繞著彎子是想套我的話,我卻依然犯下大錯,提前取出了手記,都怪我……梁祥會懷疑到我爺爺還有手記留下,也是我嘴不夠緊,一切都怪我!”周餘弦更是自責得無以復加,牙關咬得格格作響,除了羞愧外,仇恨與自責已經佔據了他的身心!
然而他們沒注意到,喬下彬臉漲成了紫紅色,他才是這裡氣得肚子快要爆炸的人……自周家埃及的生死之行,到周幾死後的屍骨帶回國安葬,再到尋找《謎嵐破》手記,他竟然一個字都沒曾聽他們提起過,至此才如遭五雷轟頂般聽他們說起。
“啪”的一聲,喬下彬手裡端著的周餘弦剛才喝過水的杯子,被他激動下給捏碎了,瓷塊掉了一地,他的手掌也被割出了血,“老子出去平復一下心情!”喬下彬那個暴脾氣,老來已經好很多了,不然早就跳起來大罵,他轉頭開啟門走出了病房。
周商又何曾心中好過,現在的他搖搖晃晃,幾乎氣得暈倒:“我的親家、我的好朋友,竟然是一直監視我家的人,還害死了我的小叔!”
周餘弦說出了真相,卻讓每個人都備受打擊,瞬間失控,跌入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