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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仁慈的上帝!這般驚心動魄的場面,我卻已經是十幾年未見了……”連馬丁看著,都不禁露出了驚歎之色。
約翰遜是個無神主義者,也忍不住附和道:“是啊,上帝保佑……”心中只想,幸虧老子在洞中巧施奸計,冒險殺死了川野狼,不然現在正面跟同為鬼宗五老的川野狼這樣較量,大家都有一番苦頭吃了。
約翰遜心中所想並不敢說出口,因為約翰遜當時在拿自己性命作賭注之前,他幾乎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預估川野狼真正會去攻擊的是那幾名年輕弟子,但他為了殺死川野狼選擇了沉默,情願拿那幾條年輕的性命去換,其中還包括了他無我派的一人!
為了達到目的,他自己的性命都敢置之不顧,何況其他人?約翰遜就是個心機毒辣至斯的人,或許他們無我派大多數人都是如此,所以其他四派總有人覺得無我派的都是怪胎。
思量間,只見湖中的漩渦漸漸停止了轉動,直至最後湖面完全歸復於平靜,水深藍而幽靜,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然而那打得驚天動地的兩個人始終沒有出現。
“人呢?他們在水下嗎?”周餘弦奇道。約翰遜跟馬丁沒有回答他,眼睛眨也不眨一下,死死盯著湖中,顯得有些緊張。
周何察言觀色,道:“果然在水下,這是要分出勝負了嗎?”
短暫的平靜之後,“譁”兩聲,只見藤原雄、閃木先後從湖水中衝出,藤原雄在空中接連兩個轉身,落在了那殘破得只剩下半截的木橋上,閃木卻穩穩又落在了水面,負手而立,神色凜然。
“噗……”忽見藤原雄張口,噴出了一口鮮紅的大血,一下半蹲在了橋上,緊緊握著手中之刀做支撐,大口喘氣。
周餘弦他們這才注意到,藤原雄那把軟刀竟已只剩半截!
大家鬆了一口氣,明白這一戰無疑是閃木勝了。
藤原雄喘了一陣,忍不住又吐出了兩口血,神情委頓。這個兇悍的光頭瘦老者到底是年紀大了,此時彷彿一下老了幾十歲,面色蒼白,溼透的身體已是風中殘燭,搖搖欲墜。
“鬼宗五老,真是名下無虛,佩服!”閃木雖然得勝,但並不倨傲,反倒言辭真誠的嘆道,顯然他這一戰也是勝之不易。
“藤原雄,你作為東瀛第一高手,一代宗師,不會想死得太不堪吧?現在,你告訴我們你把周教授藏在了哪裡,我們讓你體面的死!”約翰遜見機,馬上接過了話頭。
“哈!呵……”藤原雄低聲笑了起來,良久,他緩緩抬起了頭,一雙無神的眼睛看了看閃木,又朝旁邊岸上的約翰遜四人看了一眼,道:“體面的死?嗦嘎……那真是極好的!”
藤原雄嘴裡說著“極好的”,眾人以為他已有所動,卻見他話聲未落,忽地轉身,朝谷口疾馳而去,動如脫兔,剛才那委頓的神態瞬間已經消失得無隱無蹤!
“想逃?”閃木一驚,猛然追擊,他實在也沒想到口口聲聲不言敗,驕傲如藤原雄,竟然也會試圖逃跑。
約翰遜、周何他們四人也慌忙追去,周何邊跑邊罵道:“看你個光頭老漢牛逼哄哄的模樣,真以為你是一號人物,原來也是貪生怕死之輩!”
然而他們都想錯了,五人只聽谷口“啪”的響了一聲,像是什麼斷裂的聲音,當他們匆忙躍過那片殘枝敗木,將到谷口時,卻見藤原雄瘦得皮包骨的長身,大刺刺站在谷口那洞門外傲然而立,面色如霜。
而藤原雄手中此時,也提著個幾乎跟他一樣瘦的老人,這個老人形貌斯文,戴著副黑框眼鏡,在藤原雄手下全身僵直著,不能動彈,也不能言語,但老人眼鏡片後面的眼睛眨個不停,似乎在警告五人危險,不要過去。
這老人卻不是周幾又能是誰?
五人一呆,看著藤原雄腳下一塊石板斷作兩段,在他身後谷口洞門旁邊,褐色的山壁上又多出了個長方形的大石坑,恍然明白了藤原雄竟把周幾藏在山壁中,掩蓋了起來。
所謂最危險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大家都一心朝谷中尋找,誰又能想得到周幾就被藏在入谷的門口旁?
“爺爺!爺爺,你沒事吧?”
“哥!你堅持住,我們馬上就救你逃脫魔爪……”
周餘弦跟周何又驚又喜又怒又怕,都大喊了起來,但他們口裡喊著,腳下卻不由自主停在了離藤原雄十米開外處,生怕再靠近,藤原雄會傷害周幾。
周幾一雙老眼卻瞪了他二人兩眼,隱有怒色,似在責怪周餘弦跟周何沒聽他忠告,仍然冒險來救他。
閃木、約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