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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這一生,總會有難忘的人,難忘的事兒,和很多難忘的日子。
今天是五月二十八,對於我來說,今天的日子讓我難以忘懷,因為今天是個很特殊的日子。
為什麼我會說今天的日子特殊呢?
那是因為,你絕對不會想到,今天是我爺爺週一仙的忌日。
大家都知道,生老病死乃是人間常事,這是大自然週而復始的規律,就像草木榮枯一樣,一歲一枯榮,春風吹又生。
而我的爺爺週一仙已經去世了好多年了。
雖然他去世的時候我還小,但那時我記得很清楚,他去世的那天,天下著濛濛細雨,初夏的小荷已經露出尖尖的觸角,蜻蜓早已立在上頭,春天漸行漸遠。
那個時候,我還在讀中學,現在一晃,已經很多年過去,爺爺墳頭上的那棵樹,都已經有碗口粗了。
我的爺爺週一仙是一個很了不起的人,他生前是個古玩商,經營著一間古玩鋪子,但是,在做古玩生意之前,他並不是做古玩生意的,這麼說,等於廢話。
爺爺早年並不做古玩生意,年輕時在古玩店做過學徒,後來為了生計,加上又通曉陰陽風水,識得天星變化,後來就去幹倒鬥了,至於入了哪門哪派,我不是很清楚,再後來他覺得倒鬥不是一個好門當,加上幹這一行又損陰德,恐怕給子孫後代招來禍患,便轉而改行做古玩生意,成為一名地道的古玩商人。
要說倒斗的人不開古玩店,就像做教師的沒上過講臺一樣。
當然,我的意思並不是說經營古玩店的,就一定是倒斗的。
凡事無絕對。
但是,如果你在這行裡,你就會知道,大凡倒過斗的人,十有八九都會經營一間古玩鋪子,這麼做的目的不為別的,就是為了給倒出的明器弄個名正言順的出路,就好像男娶女嫁一樣,總得有個像樣的婚禮儀式,才能成為正統的夫妻。
名正了,言才能順,名不正,則言不順,無論你是買的還是賣的,幹什麼事兒都得這樣。
但現在,我不想談倒斗的事情,因為今天是我爺爺的忌日,談倒鬥毫無意義,也是對他老人家的不尊重。
在我們這裡,有一個約定俗成的規矩,那就是每逢先人忌日,子孫們都會去墳前祭奠逝去的先人,這個老傳統從宋代沿襲至今,從未被打破。
哪家人要是在先人的忌日不去墳前祭拜,一定會被人戳著脊樑骨罵他不孝。
坊間對於這件事兒是這樣說的,古今之人都視死如生,人死了以後和活著的時候一樣,都要盡孝。
活著的時候要寸草春暉,承歡膝下,死去之後要刻木事親,聞雷泣墓。不祭祖的人,是為不忠不孝,死了之後,到了陰間,閻王爺都不收。
然而,我們周家只遵守了寸草春暉,承歡膝下,卻從未遵守刻木事親,聞雷泣墓這個傳統,也從未曾祭奠過死去的爺爺,至於什麼原因,我先不告訴你!
我的爺爺叫週一仙,當初也不曉得我爺爺的爹為什麼給他取這樣一個名字,是希望他有朝一日能得道成仙嗎?
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啊,可是,我卻無從問起,就算我刨開祖墳,也未必能找到正確答案。
提起我爺爺週一仙的名諱,在這條街上,你要說不知道,那是你的無知。在這條街上,他的名諱,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早些年,這條街的兩邊,大大小小的商鋪,全都是賣紡織雜貨的,來往的也全是布匹絲綢商人,一個做古玩生意的都沒有。
後來,從外地來了兩個年輕人,在這條街開了兩間古玩鋪子。當時很多人都不看好他們倆,他們覺得,在紡織市場開古玩店,實在不是那麼回事兒,這就好比你在廁所旁邊,開了一家餐館,生意能好那才叫才怪。
但這兩個年輕人還是之一開起了古玩店,做起了古玩生意。
因為是紡織市場,一開始開古玩店並沒有好的位置。
這兩家古玩鋪子一個選在街南段,一個選在了街北段,街南段的這家鋪子叫德盛堂,街北段的鋪子叫聚寶齋。德盛堂的掌櫃的叫週一仙,聚寶齋的掌櫃的是金城谷。
週一仙是誰,不用我多說,至於聚寶齋的金城谷,雖然不是我什麼人,但我卻是他家未來的孫女婿。
這條街上,誰都知道週一仙和金城谷兩人雖然異姓,但關係比親兄弟還親。
雖說這條街上都是做紡織生意的店鋪,但帶起古玩街整條街古玩生意的,就是這兩家店鋪,以至於後來很多掌櫃的都開了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