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不愛,難道還能恨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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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邊的花開得格外盛,沈拂煙與裴晏危待了好一會兒,才從隱蔽的小房間裡出來。
“馬的屍首已經驗過了,臀上確實有用藥痕跡。”
裴晏危得了彙報,轉頭與她道。
兩人都知是歸一閣的手筆,沈拂煙看著他:“你要如何做?”
裴晏危冷冷一笑:“自然是殺。”
沈拂煙點點頭,兩人既然已經商議好,她便不再多說,看見牢獄中那些犯人,她又想到了宣鴻,於是同裴晏危說了昨夜之事。
裴晏危聽罷,眸中浮出一絲晦澀。
“你認為太后對淮東王的婚事如此堅持,是因為愛?”
他似遠山墨畫的眉眼微微垂著,透出一股子譏誚寒冷的味道。
“難道不是?”沈拂煙疑惑了,“太后如此費盡心思保下此子,又不惜花了這麼多人的性命,終於將淮東王養在了自己手下,不愛,難道還能恨他不成?”
說愛子還有幾分道理,淮東王一生下就被送走,太后若要恨他,那才是沒有道理。
她迷惑了一瞬間,突然醍醐灌頂,驚駭地看向裴晏危。
“不對!”
也是可以恨的。
“若太后恨的不是這個孩子……而是在透過他看著另一人……”
沈拂煙看著裴晏危頷首垂眸,露出一點了然之色,更加篤定道。
“太后恨淮東王的生父?所以才如此行事?”
她露出茫然而不可置信的神色。
顯然難以想見,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會令太后產生如此扭曲的心性。
而淮東王,是否還被瞞昧其中……
“我的人從江南迴來了,不妨來聽聽。”
裴晏危扯了扯嘴角,饒有興致地看向沈拂煙。
“事到如今,蕭禎也無法阻止這門婚事了,因為……”他的神色幾經變換,最後還是歸於一片寂靜,“他亦身處太后的恨意之中。”
夕色泛上天空,沈拂煙跟著裴晏危來到慎刑司深處的一方小院。
此處乾淨利落,怕是暫且休息之所,因為沒有什麼舒適的佈置,沈拂煙也不多事,就那樣穿著沾滿血的衣衫與裴晏危坐在院中。
從江南迴京的人風塵僕僕地踏進院中,乍一見到裴晏危身邊坐了個雪人,嚇了一跳。
“裴都督……”
他是裴晏危手下的暗探,以往不會跟在身邊,自然也不知沈拂煙的存在。
“無妨,查到了什麼,講。”
裴晏危微微抬手,暗探便規規矩矩立在兩人面前,講述起此番江南查到的東西。
“太后當年假借避暑生子。”
這沈拂煙已經知曉,不足為駭。
“蕭家滅門乃是太后所為。”
這也已經大概猜到。
“當年淮東王妃病重不起,香消玉殞,背後乃是太后指使。”
待暗探說到這,沈拂煙方才直起腰板,肅起臉色聽。
“起先淮東王妃只是春時陪淮東王進山打了一圈獵,歸來後感染風寒,病情不重,喝了幾副湯藥便好了,但後來入夏,吃了一碗從京城運至江南的沙果泥,王妃便又風寒復起,這一病,無論南來北往,什麼神醫、御醫,都不再管用,淮東王想遍辦法,只能眼睜睜等著王妃嚥了氣。”
“然此次小的去江南打探,尋到當時王妃身邊一位丫鬟家的兄弟,方知當初淮東王妃無論如何也無法痊癒乃是因為,太后派人在她常戴的首飾中放了一味藥,此藥與醫治風寒的藥性衝撞,越是診治,王妃的病情就越是嚴重,乃至最後全身青紫、嘔血而亡。”
聽完暗探的話,沈拂煙用力攥住了手下的椅背。
“淮東王妃出身不高,太后不喜就算了,竟然出手毒害她,”她眉下露出幾分不忿,裴晏危面色沉沉,輕笑一聲,“就算再不喜,太后應該也不會大費周章,在淮東王的地盤上動此手腳,恐怕太后為的,只是不讓淮東王快活罷了。”
他的一張臉隱在月色下,高挺的鼻樑、薄銳的嘴唇,如同女媧精心捏造的佳作,可這佳作之上,卻蒙了一層淺淺的陰翳。
沈拂煙被裴晏危周身的氣息激得脖頸冰涼,看他這模樣,像是與太后感同身受一般,陷入了一層無形的情緒桎梏中。
“痛失所愛,多麼嚴厲而狠毒的懲罰啊,”裴晏危幽幽嘆了口氣,望著天邊彎月,“因為自己的一次任性,害得王妃沾染風寒,而後加重至死,那能夠理解他、陪伴他的人,被他親手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