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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站立不穩，一不小心就跌倒在地，突然就嚎啕大哭起來。
樓梯上，花灑裡的雙氧水噴盡了，最後的幾滴凝成了水珠掛在蓮蓬頭下。掉落下來砸在金屬樓板上發出清脆的滴答聲。方華依舊昏迷未醒，趴在那裡。
徐淑蘭收了淚，坐在那裡，和邢旭昱一樣，面如死灰。
“現在怎麼辦？”她問邢旭昱。
邢旭昱聽著先深吸了一口氣，卻又雙眼一閉，繼續沉默。
“從發作到到死，還有多少時間？”
邢旭昱垂下了頭，嘆了一聲，開口說道：“這病從感染到發作，快得十幾小時，慢的也會在四十八小時內出現症狀。”
“活著的機率是多少？”
邢旭昱的頭壓得更低了，聲音也變得更加低沉，言語間已經瀰漫著絕望的情緒。
“普通的漢坦病毒存活機率因人體質而異，從就醫時間，藥物治療及時與否，病死率一般在52%到78%之間。但是我自己研究的病毒已經經過了基因改造，從之前的人體試驗資料，病死率能達到90%。”
徐淑蘭聽著閉緊了雙眼，萬念俱灰。
筱筱。這時候，她又想到自己的兒子，徐淑蘭的眼淚不由自主的落下了。啞然失笑。都說兒子是孃的心頭肉，到了現在這副大限將至的田地，她真的開始深深的懊悔，懊惱，痛恨自己！可又有什麼用呢？這世界沒有後悔藥，活下去，就一定要活下去！但是哪怕心如枯槁又能如何呢？九死一生，那還留有一生的希望呀！
“起來。”徐淑蘭抹了眼淚，收拾好自己的情緒，踢了邢旭昱一腳。
邢旭昱第一次抬起頭看著她。
“90%，那還有10%的機率能活下來。你我現在都沒有回頭路可走了。門那邊的人，我們打不過。現在，就只能往下走，到一樓找到逃生艙，逃出去。起來，下樓。”
說完，徐淑蘭看都不看邢旭昱，起身往樓梯走去。
邢旭昱看著她，也像是下定了決心，也跟了過來。
方華依舊暈在那裡，身上的雙氧水已經揮發乾淨了，露在外面的面板一片慘白，毫無血色。
抱著一絲僥倖，徐淑蘭開口又問邢旭昱：“雙氧水不是拿來消毒的麼？我們剛才都沾染上了，有沒有可能不會被感染。”
她的話還沒說完，邢旭昱就搖了搖頭：“沒用的，他耳朵的傷口太深，血流不止。哪怕混合著雙氧水，血液裡面的病毒也不會馬上被殺滅乾淨。你我都被雙氧水淋到，表層的面板已經被腐蝕透了，他的血，一沾到我們的肉，病毒就已經進去了。多少病毒量其實沒什麼大的關係。只要進到血液裡去了，病毒就沒有天敵，很快就會自我繁殖。”
最後殘存的希望破滅，徐淑蘭嘆了口氣，撿起了掉在地上的鐵棒。
邢旭昱站在那裡，看著她，一動不動。
徐淑蘭拿著鐵棒輕輕捅捅依舊暈在地上的方華，小聲地叫喚起來。
“方華，方華。醒醒，該起來了，方華啊。”
好一會兒，方華才悠悠轉醒，滿身的燒灼傷，醒來還真不如繼續暈著。
“痛死我了，我要回去，救命啊。”方華有氣無力低聲哀叫著。
徐淑蘭俯身就想把他扶起來，邢旭昱卻搶先一步，推開徐淑蘭伸出去的手，自己把方華扶了起來。
“我來。”邢旭昱說著。
“啊！！！輕點輕點，我的娘，痛死我了，啊啊啊。輕點，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啊。”方華哀嚎著哭出了聲。
邢旭昱扶著方華轉身就想往樓上走，卻不料這時被徐淑蘭一把抓住肩膀硬是給擰了回來。
徐淑蘭瞪著邢旭昱，朝著四樓開著的金屬門努努嘴，一聲不吭的示意著。
邢旭昱先是一愣，然後立刻領悟到了徐淑蘭的暗示，撇過頭，扶著方華朝門邊走去。
“這是要去哪兒啊？我想回去，回去。”方華哀哭叫喊著，精神已經瀕臨崩潰。
“我們這就回去，來，聽話啊。跟著我走，哎，對，對了。”邢旭昱像是哄小孩一般安慰方華，卻一路沒停，扶著他往門走。
徐淑蘭疾步上前，抓起方華的胳膊，將鐵棒放在他手裡，幫著他握緊。也哄著他說：“有了這個就沒人敢碰你了，不用擔心。”
說著，還像母親一樣幫方華捋了捋頭髮，對他笑了笑。
“啊？真的呀，謝謝啊，呵呵。”方華的精神已然崩潰，竟然也對著徐淑蘭像孩子般的笑了笑。
邢旭昱心裡有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