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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半蹲著從城牆凹處露頭,偷看護城河外那尊煞神。
若這廝真如兩人所言,元帥豈不要止步於此?何談飲馬黃河、會師汴梁?
城牆上滑稽一幕,楊長看得一清二楚。
今日震懾目的已達到,他遂持鏜指著露頭的銀術可,左手則在脖子上比劃,嘲諷道:“城上金狗聽好了,全部洗淨脖子等著我,你們一個都跑不了!”
言罷,楊長打馬絕塵而去,城樓上兵將迤邐起身。
銀術可蹙眉一把拍在牆磚上,心說我也是大金有名的猛將,剛剛怎能被一個人震住?
丟臉之事倒是其次,解決眼前麻煩才是關鍵,如果不能戰勝楊長、奪回洪洞,南下平陽的兩萬金軍可能回不去。
而現在洪洞情況不明,沁州具體有多少援軍也未知,就知道主將楊長武勇強悍。
銀術可反覆斟酌後,喚來親隨下達調軍命令:“你馬上前往襄陵、浮山,讓拔速離立刻率兵返回臨汾,無論他們現在是否破城,現在停止手頭的一切事,今天夜裡就要趕回!”
“是!”
“田豹,你按原計劃,繼續去洪洞哨探!”
“末將不敢.”
田豹急得都快了哭了,連忙抱拳單膝跪求,陳宣不等銀術可點將,也跟著下拜求情不想去。
銀術可暗罵廢物,擺手示意兩人離去。
但之後見到逃回的金兵,聽了自己人形容楊長的兇猛,再不提哨探之事。
不探就不探,等拔速離率主力歸來,再與楊長分高下。
而拔速離接到命令,竟第一時間沒全撤回來,除了麾下有支軍馬去了浮山,留在的襄陵部曲也發了財。
襄陵距治所臨汾很近,也是平陽府較富裕城市。
金兵吃到嘴裡的肉,想讓吐出來可不容易。
主將銀術可催兵甚急,副將拔速離卻沒法快速集結,接到命令只派三千人回臨汾,承諾餘部三天之內抵達。
女真人作戰勇猛,半數原因是利益驅使,若不準基層士兵搶夠,以後誰肯為你賣命?
拔速離不能按時回軍,楊長的增援卻提前到達。
正月三十,魯智深、朱仝、三阮、韓滔、時遷等人,率領正軍、鄉勇共計一萬六千人,抵達了洪洞縣。
夜裡,楊長在洪洞縣衙聚將,商議下一步如何進兵。
他首先向眾人通報軍情,根據審問戰俘得的情報,銀術可在平陽總兵力超過兩萬五,而且還都是正經的女真兵,除此之外汾州還有一萬。
而楊長兵力構成一言難盡,他不到二萬三的總兵力,只有五千步騎、三千水兵是梁山老兵,剩下六千沁州義勝軍,兩千五平陽義勝軍,八百和川縣土兵,還有四千六新募鄉勇。
金兵野外作戰兇悍,楊長最開始準備據城防守,再透過個人勇武消耗金軍鬥志,最後才是一鼓作氣發動總攻。
可銀術可兵多且精,卻偏偏表現出如此慫態,受了楊長‘堵門’之辱,竟遲遲不發兵報仇。
楊長之後連續哨探,臨汾完全沒有調兵的動作,好像無事發生一樣。
講到這裡,楊長雙手一攤,露出無語表情。
除開新募鄉勇、土兵以及水兵,楊長真正能拿得出手的軍隊,滿打滿算只有一萬出頭,難道要自己反客為主去攻城?
銀術可這麼苟?
眾人聽了分析皆蹙眉不語,唯獨魯智深不以為然,嚷嚷道:“灑家雖然不懂兵法,但銀術可既然怯戰不敢來攻,咱們就該主動去進攻,當初打臨汾不也兵少?不一樣輕鬆攻下城池?”
“大師,可不能這麼算。”楊長接話正色提醒:“之前田彪的賊軍戰力不強,而且我也是得益炮彈炸城樓,否則強攻城池也不容易,現在哪裡還有炮彈?”
“那怎麼辦?就這麼幹耗?”
“銀術可兵多而不動,也許他在等汾州援兵?最好辦法是圍點打援,但咱們兵力比較緊缺,只能集中兵力對付一邊,就怕打南邊、北邊敵至,或者打北邊、南邊敵來,首尾不能相顧”
“我有一言。”
一直沒開口的朱仝,突然起身打斷楊長,“或許是你單人獨馬,在臨汾城外的舉動太震撼,銀術可摸不準咱們底細,所以遲遲沒敢發兵,亦或者他在等汾州援兵,何不分兵兩路禦敵?”
“哥哥才說了要集中兵力.”
劉唐出言好心提醒,朱仝卻絲毫沒作理會,而是捋髯繼續補充。
“空等與軍無益,百姓也會多遭罪,我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