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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大得這樣誇張,所以陳宗善怯生生彙報,也沒有提出質疑。
陳宗善離去之後,趙佶提筆來到白屏風前,在被刮掉的‘山東宋江’原位置,用瘦金體張牙舞爪寫下‘光明天尊’四個字。
“茂德看中的人,果然不同凡響,朕真想見一見,不過你小子這麼狂,不知明日朝堂之上,蔡京會不會出現.”
次日早朝,天子登座。
文武兩班,三呼萬歲。
趙佶見蔡京在班前,心說你終於肯露面了,且看今日如何說法。
君臣禮畢,殿頭官喝道:“有事出班早奏,無事捲簾退朝。”
王黼彙報近期災害、民生等事,表明自己身在相位恪盡職守,然趙佶潛邸至今以享樂為主,對民間疾苦並不關心,端坐御位淡淡表示知道了,又扭頭看向王黼身旁的蔡京。
“太師身體還康健否?”
“多謝陛下掛懷,老臣年老體衰病痛常伴,每年都要休整些時日。”
“既然病體未愈,今日為何來朝?大可在家養息。”
“實是憂心國事.”
蔡京咳了兩聲,接著稟報賊寇扯詔謗上,以至陳宗善招安不成,高俅見天子色變,也出班附和,諫言出兵征剿水泊。
趙佶昨日在睿思殿心有旁騖,沒聽清楚賊寇扯詔謗上一節,此時聽了彙報勃然大怒,當即教拿崔靖送大理寺問罪。
宿元景滿頭是汗,站在臺下不敢發一言。
當日蔡京、高俅等主戰派,共同舉薦樞密使童貫為帥。
童貫曾坐鎮西北,趙佶對他還是放心的。
派童貫去梁山剿匪,有種大炮打蚊子的感覺,但徽宗尋思攻遼在即,各路兵馬需要磨合,拿梁山練手也行。
話說童貫受了詔命,即開始做出徵前準備,他選調東京八路及御營,共計有十萬兵馬。
所謂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十萬兵馬所需軍械糧草甚巨,童貫在東京準備了二十天,才率先頭部隊開赴濟州,令其餘人馬在六月前抵達。
五月上旬,朝廷先驅軍至濟州,張叔夜率眾出郭相迎,童貫遂令軍馬駐紮城外,輕騎入城赴州府接風酒。
童貫畢竟身居高位,不似呼延灼、關勝等倉促進兵,他與濟州府官相見,並沒著急瞭解梁山虛實。
接風酒宴之後,童貫才把張叔夜叫到偏廳,問曰:“人言水泊草寇窮兇極惡,嵇仲(張叔夜字)可知水泊裡有多少軍馬?”
“約兩三萬眾。”
“多少?才這麼點?”
聽了張叔夜彙報,童貫睜大雙眼不可思議,心說樞密院收到的戰報是假的?還是說之前的官軍都是草包?被這麼點草寇殺得人仰馬翻?
“樞相不可大意,此寇潛伏水泊、佔據地勢,且雖多是山林狂寇,然中有智謀勇烈之士,不備舟船受限太大,需用良謀,方可成功。”
張叔夜本是好意,奈何童貫卻聽得刺耳。
十萬對兩萬,官軍對賊寇,優勢在我!
還需用良謀才能成功?把我童樞密也當草包?你得罪了蔡太師仕途不順,現在還敢拐著彎罵我?真是豈有此理!
童貫臉色風雷突變,拍案厲聲罵道:“本相剛到濟州,爾就說此等喪氣話,是何居心?”
“下官不敢,下官沒.”
張叔夜嚇得伏地請罪,但童貫哪會給他解釋機會,後面的話更是一頂大帽,壓得張叔夜喘不過氣來。
“宋江在你治下坐大,還敢在此饒舌?都似爾等懦弱匹夫、貪生怕死,誤了國家大事。吾今率天兵到此,有何懼哉!”
“樞相容稟,下官去年才”
張叔夜欲哭無淚,梁山養寇已經數年,他去年才調任濟州府,而且八百里梁山泊,濟州只佔了一半,另一半在鄆州(東平府)。
最關鍵梁山賊穴,湖心島位於水泊以北,而且梁山能快速發展,與楊戩的經濟政策有關,附近漁民交不起租稅,除了做賊別無生路,童貫這是把他當怨種罵,偏偏還不讓張叔夜解釋。
“休要塞責,你只需聽命配合,待本相踏破梁山,自有你一份功勞,要敢怠慢,哼哼.”
“樞相放心,下官定全力配合.”
官大一級壓死人,張叔夜見童貫不講理,也就不再繼續辯解。
而童貫發洩完憤怒,帶著酒意返回城外大營,與帳下軍將商議道:“眼下八路兵馬只到了兩路,濟州又無充足舟船渡水,要想速勝唯有誘敵下山,然則這水泊方圓八百里,得選個合適的決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