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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守住山西,也一定想過藩鎮可能會坐大,現在楊長擋住了金軍,卻沒有背叛朝廷。”
“楊長出身梁山賊寇,有個詞兒叫賊性不改,您多年前當過判官,應該清楚犯法之人,有很多人還會復犯”
“夠了!”
唐恪打斷範宗尹,沉聲說道:“朝廷招安的人很多,沒見幾個招安再反的,現在金人肆虐各地,汴梁城又被大軍圍困,我們卻從沒擔驚受怕,難道這份安定不好嗎?你不要整日胡思亂想,這想法很危險!”
“我知道了.”
範宗尹起身拱拱手,鼓起腮幫子想了一會,拿出準備的第二套說辭,“恩相是不是擔心家眷?可知威勝也不一定安全。”
“什麼意思?”
“金軍圍汴梁尚未可知,說不定是金人故意誤導,但澤州卻實打實出現了兵馬,一旦金軍主力真在澤州,您想想會是什麼後果?潞州、威勝才多少兵馬?”
“楊太尉每戰必勝,相信他可以應付。”
見唐恪說得言之鑿鑿,範宗尹不禁冷笑,“我平日閒來無事,研究過楊長與金作戰,恩相知道我發現了什麼?”
“什麼?”
“無論平北、威勝還是遼州,他全是藉助關隘、險要,限制金軍騎兵攻擊力,然後才取得勝利,且基本都是小規模,我曾聽聞煥章說起,此次磁州過境的粘罕軍,至少超過了十萬人,這還不算訛裡朵的東路軍,若他們在汴梁虛晃一槍,然後反過頭來進攻山西,您再想想?”
唐恪不懂軍略,聽完雙手一攤。
“哪又怎樣?”
“怎樣?”範宗尹輕蔑笑道:“澤州與潞州之間,可沒有太嶽、太行那樣的大山阻隔,楊長拿什麼去擋兩路金軍?”
“可這都是伱的推論,汴梁是大宋最繁華城市,還在大宋的朝廷所在,金軍怎麼可能佯攻汴梁,反而大費周章來打山西?粘罕與訛裡朵圖什麼?圖這邊窮嗎?”
“恩相!”
看到唐恪據理力爭,範宗尹意味深長回應曰:“當然是仇恨,楊長殺了多少金國人?且不說婁室等統兵大將,還自詡殺了元帥斡離不,這個仇肯定化解不了”
“這”
唐恪一時語塞。
範宗尹視之欣然,趁機近前小聲獻計,拱手道:“恩相不願冒險,乃是人之常情,但君子不立危牆之下,眼下回汴梁確實不妥,我們可趁楊長出戰,偷偷從風月關溜走”
“偷偷溜走?出風月關?去哪裡?”
面對唐恪三連問,範宗尹從容答曰:“自然去尋康王,康王禮賢下士,定能重用恩相.”
“康王背叛朝廷,乃是真反賊也,你”“陛下與上皇親疏,恩相難道不清楚?康王有上皇密詔,已得多地軍民擁戴,早晚都是繼承大統之人,咱們趁早過去追隨,還能撈個從龍擁立之功。”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唐恪聽罷直襬手,斬釘截鐵道:“即便上皇有心復辟,密詔也出不了龍德宮,康王絕對是矯詔!”
“世事無絕對,萬一是真的呢?別忘了康王姓趙,有繼承大統的資格,楊長有什麼?”
“他是駙馬!”
“駙馬?哈哈”
範宗尹朗聲大笑:“恩相博古通今,試問歷代駙馬之中,有幾個駙馬建國的?對了,還真有一個,但楊長與石敬瑭不能比,石敬瑭可以借契丹之力,楊長卻和金人死仇,他沒有外力可借.”
唐恪聽到石敬瑭,他原本糾結猶豫的心,突然變得堅定起來。
“你說得對,楊太尉和石敬瑭不能比,一個積極抵抗異族外敵,一個勾結異族賣國,至於你口中的康王,此人透過冒功領賞,騙取天下兵馬大元帥,此乃心術不正之舉,後面還趁機背叛朝廷,更是忘恩負義,唐某絕不效忠此等小人!”
“恩相你”
範宗尹驚得呆住,腦子裡一片空白。
“你走吧!”
“啊?”
“老夫請你離開!”
唐恪側身讓路,一本正經說道:“念在你我同僚一場,今日可以當你沒來過,你可以回潞州好好為官,也可以去投康王,但如果敢學耿南仲,魯智深定會去找你!”
“是,是,多謝,我沒來過”
範宗尹言罷落荒而逃。
有了兩人今日這場對話,哪敢繼續在潞州待下去?不待聞煥章返程回潞州,範宗尹當日就離開威勝,後來憑藉其通判的身份,偷偷從風月關逃走,去尋他的從龍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