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敵襲?
耶律懷義原本醉眼迷離,聽到這兩個字馬上清醒,追著耶律塗山衝出帳外。
隨著幾發炮彈炸響,安靜的大營頓時沸騰,附近軍將混亂奔走,驚慌的叫喊聲不絕於耳,耶律懷義見狀猛吞口水,微弱酒意全部隨汗蒸發。
就在這時,一員偏將打馬趕來,緊張稟道:“將軍,敵人從東西南三面殺來,舞動的火把不計其數,除了大寨西門攻勢偏弱,東南兩門就快守不住了.”
“是楊長,這奸賊!”
耶律塗山罵得咬牙切齒,轉身對耶律懷義抱怨:“這匹夫昨夜不來,今天上午也不來,偏偏等到兩軍合兵發難,難道嫌人少不願打?試問這誰能想得到?”
“楊長素來奸詐,金國猛將也屢屢吃虧,他選的進攻時間很刁鑽,咱們現在確實有所懈怠,不過背後有耶律餘睹,今夜未必輸給楊長。”
聽了耶律懷義的安慰,耶律塗山心的情略有輕鬆。
他左右看了一眼,虛著眼點頭道:“你說得很對,楊長未必有好果子吃,我們先做好自己分內事,敬等餘睹力挽狂瀾,準備戰鬥!”
“力挽狂瀾?戰吧。”
耶律懷義冷笑一聲,他本想繼續挖苦耶律餘睹,卻覺得這時候再說沒意義,於是轉身到帳內拿起刀,一頭扎入混亂人群。
耶律塗山聽出耶律懷義的弦外之音,思來想去決定得去後方新寨看看。
他這一去不要緊,去了竟發現剛到的耶律餘睹友軍,此時正有條不紊向北離開,完全沒有戰鬥的想法。
這還了得?
輾轉數處,尋到主將耶律餘睹,他正在指揮撤離。
沒人慌張吶喊亂走,各營將士排列整齊前行,人員輜重各行其道、互不影響,那場面就像演練多次一樣,熟練得讓人懷疑。
耶律塗山看呆了,上前厲聲質問:“你這是幹什麼?為什麼不戰而走?”
“不走等死嗎?那可是楊長!”
“楊長又怎樣?咱們兵力接近四萬,未必不能一戰!”
“呵”耶律餘睹苦著臉搖頭,“勸你認清現實,楊長什麼時候失手過?他既然選擇夜襲劫營,就一定做好了必勝準備,我得為將士們負責,你好自為之.”
“不是。”
耶律塗山晃了晃腦袋,望著耶律餘睹追問:“你的人怎麼這麼快?就好像知道楊長要來,這麼重要的情報不分享?”
“你說什麼?”耶律餘睹滿臉慍色,跟著豎起三根手指,肅然道:“我現在向佛祖起誓,若提前知道楊長夜襲,將來死無葬身之地,死後墮入無間地獄。”
“不至於,我剛才著急了”
遼人信奉佛教、最重誓言,看到耶律餘睹說如此狠話,耶律塗山慌忙賠禮道歉,“真不是我有意猜度,實是這邊撤得有條不紊,所以才有此誤會,不知這其中”
“我敢向佛祖起誓,有什麼不能說的?蒲察石家奴私下罵我耶律跑,明知打不過,不撤等死嗎?莽夫結局多悲慘,他現在不也生死未卜?”
“是是是”
“我與楊長交手多次,深知此人勇猛無敵,他麾下將領也是狠角色,撤退多了撤出經驗,將士們時刻準備著,所以才如此熟練。”
耶律餘睹說得義正言辭,其實就是畏戰強敵儲存實力。
他剛才敢向佛祖賭咒發誓,是楊長真沒告訴具體時間,但他提前做好了撤離準備,剛才不去赴耶律塗山吃酒,也是有隨時撤離的考慮。
耶律塗山聽得直點頭,突然想到麾下將士們正在作戰,急得抬手猛拍大腿。
“可是,餘睹兄率部撤離,我的兵還有活路?”
“那你還不回去傳令?拿不走的物資就不要,有兵在手比啥都強!”
“好好,多謝提醒。”
“嗯。”
耶律餘睹應了一聲,指著前方提醒:“我會邊走邊等,夜裡作戰視線不明,估計楊長不遠追,你切記要快,更要會捨棄!”
“知道了。”
耶律塗山剛回前寨,斥候報告東西南三門皆丟,敵軍正四面八方向中軍殺來,耶律懷義已經陣亡,還是被一持戟女將斬殺。
這些情報,如同晴天霹靂落下,全部擊中他頭頂,電得他麻木不仁。
耶律塗山故意不通知撤退,留下大部分普通士兵玩命擋刀,只與三千精銳偷偷離去。
這一次,楊長沒有趕盡殺絕,拿下敵營就不繼續追,所以有大量遼兵潰走,驚得野外夜蟲不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