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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就絕對會流血。”
阮星瀲心跳很亂,“那這個孩子……是薛暮廷的。”
葉慎說,“你沒出軌啊?”
哪有醫生這樣問傷患的!阮星瀲說,“我那會一顆心撲在他身上,出軌?我倒後悔我當時沒出軌呢,轉移轉移注意力,也比現在遍體鱗傷好。”
“哦。”葉慎說,“那我把他叫回來。”
“別——”阮星瀲攥著床單,“我也活不了多久,這個孩子更沒機會來這個世界上,我……還是自己打掉吧。”
“可是白血病最忌諱的就是流血,你若是要打胎,出血量也不會少。”葉慎停頓了一下說道,“你的凝血功能會異常。”
言下之意,指不定會提前死在手術檯上。
阮星瀲說,“怎麼死不是死?我還怕死嗎?醫生,我現在什麼都不怕了,我只想……和薛暮廷斬斷所有聯絡。”
“不怕死?這話當真嗎?”葉慎玩味地看著她。
“我最多就能活半年。”阮星瀲看著天花板,出神般低語著,“和薛暮廷的恩怨糾葛再深又有什麼用。”
終究還是要化作一抔灰的。
葉慎盯著她半晌,說道,“我明白了,我會幫你安排的。”
阮星瀲回望他,“葉醫生,你挺負責的。”
葉慎眸子裡帶著似有似無的笑意,意味不明,“你現在身子虛,要打胎至少也要休養一個禮拜。”
一個禮拜後,那不恰好是他們原定結婚的日子嗎。
真是巧了,結婚日換做打胎日。好諷刺。
阮星瀲低下頭去,眼神閃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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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要一個禮拜後才能動手術嗎?”別墅裡,薛暮廷正在接電話,“我知道了,好。”
他站在書房中,結束通話電話後,一邊的魏蘅還在觀賞著阮星瀲臨走時留下的字跡,蒼勁有力,卻又在鋒芒畢露背後帶著滄桑,彷彿是用力砍出最後一劍的年邁劍客。
撲面而來的故事感,好字,好字。
“醫生怎麼說?”
“要一個禮拜後才可以動手術。”
“那不是你們結婚的日子嗎?”
“正好。”薛暮廷咬牙切齒,俊美的臉上帶著憤怒,“那就在婚禮現場退婚,我要讓所有人知道她有多水性楊花,被薛家退了貨,讓她顏面掃地!”
“至於嗎……那麼恨她啊。”魏蘅嘟囔了一句,“阮星瀲的孩子真不是你的?”
“我碰沒碰過她,我會不知道?”
薛暮廷說,“她給我戴綠帽,我就讓她生不如死。”
魏蘅嘖嘖兩聲,“可惜了阮星瀲一手這麼好的字了。”
字品和人品果然不能掛鉤啊。
薛暮廷一怔。
被阮星瀲留下來的紙上,寫著她深夜待他歸家時排解寂寞留下的四個字。
積重難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