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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著百姓的速度,季虎領兵於後緩行。正當一切平緩有序地進行著的時候,意外,卻在此時出現了。並不是黑旗軍至,也不是季安領兵趕上,亦不是前面的百姓出了什麼事,而是路旁的山林裡,突然湧出了大批燕國百姓,漫山遍野的,衣著粗布凌亂,老少皆有,三三兩兩的,呼喊著朝路上人馬趕來。
哪裡來的這麼多難民?季虎被這哀嚎之聲震駭,怎麼之前一點動靜都沒有,像是橫空出現一般,他們從那裡來,要去哪裡,怎麼會出現在山林裡而不走後面延伸而至的小路,後面是不是有追兵來趕,看著烏央烏央趕過來的難民群,季虎如是想著,甚至一時間忘了如何去調派兵士接濟,不由得勒住了馬韁繩,疑惑地看著,眾人也都隨著季虎停住,不論軍人百姓,俱是呆呆地望著。
消得片刻,難民群便出了山林,來到了官路之上,嘴裡哀求著成片地跪倒在季虎兵馬靠路邊的一側軍士面前,走近了,便看得清了,一副副燕國百姓的面孔,有些帶著傷,有些衣服殘破凌亂,還有些蓬頭垢面,婦人抱著孩子,年輕的攙著年老的,哀嚎聲響徹陣前,聽了,讓人倍覺悽慘悲涼。
季虎見狀,忙令兵士把隨身乾糧先行分與看著早已飢渴難忍的難民們,自己也下得馬來,來到難民群中的一跪拜哭嚎老者面前,說了聲“老先生,快快請起”,便一手來扶面前的老者,另一手取過隨身攜帶的乾糧,更要遞將過去,突然眼睛的餘光之中,掃到了一個細長的泛著銀光的物體,急速定過睛去,正見一把短匕正銀蛇般朝自己胸口飛來,季虎忙下意識地躲閃,好在季虎軍旅數載,反應極為迅捷,又行刺者礙於年歲,行動有些遲緩,但由於距離過近,匕首還是深深地刺於季虎左肩之上,陣痛之際,季虎條件反射般地抬起右腳,一記重踢,狠狠地踢到了老者胸膛,見得老者慘叫一聲,跌落在地,口中吐著鮮血,掙了幾下,便不動了。
見季虎受傷,身旁的幾位副將忙上前防護,一邊擁著季虎回到軍陣之中,一邊開口高聲叫道:“防守,防守,防守”
正在給一位抱著孩子的婦人遞去幹糧的楊曦突聽得前陣之中有高聲乍起,忙起身待要去看,就在這個瞬間,突覺胸口一陣冰涼,隨即炙熱洶湧而出,漫於肌膚之上,溫熱,下意識地看過去,見得一把短匕已然刺破了胸前甲衣,整個刀身全部進了胸膛之內,鮮血,順著甲衣往外流,成流成溪,分散著往下淌,再看那婦人,先前慈善可憐的面目突然變得猙獰可憎起來,短匕再次用力一刺,刀身一轉,楊曦隨即感到難以言說之劇痛,只覺得疼痛感齊齊湧入,胸口、腦袋俱要炸裂一般,下一個時刻,便再也看不清婦人的面,周邊的景,旁的聲音也聽不分明,只覺得一陣吵鬧聲起,隨後是泥土入鼻的氣溫日,再然後,便什麼都沒有了。像一個沒有盡頭的長眠,只是這裡,沒有夢境。
聞得喊聲前起,突又見得楊曦倒落於地,突覺大事不好,來不及半分思索,楊晉幾大步趕至楊曦面前,來不及追趕行兇已逃的攜子婦人,急忙翻起楊曦,見楊曦胸口血流不止,腦袋之中轟然震響,瞬間的茫然失措之後,便高聲叫喊:“快叫秦大夫”,這裡用手按住楊曦的胸口,抑制血流,一聲一聲地“曦兒”叫著,卻不見懷中之子有半分反應,不覺地,熱淚兩行,潸然而下。
面對著如此出乎意料的偷襲,倒下的遠遠不止楊曦一個,軍中凡是著的不是尋常兵士甲衣的將領,如同被摸清鎖定了一般,悉數非死即傷,好在季虎雖是傷得也不輕,但不礙指揮作戰,短暫地被敵人攻了個出其不意之後,燕軍馬上恢復了戰鬥陣型,持兵以戰。敵人見此,並沒有死拼的打算,像約定好了一般,俱是急急轉身,飛速往路邊山林奔去。
季虎此時方悟,那片山林,樹多草雜,馬匹根本難以通行,想要派兵下馬去追,但多年的戎旅生涯提醒著他,小心林間有埋伏,受了此等重創,又是這些卑鄙小人所為,還追不得,心中立時憤恨不已,只恨自己一時大意,讓敵人得逞至此。
這邊秦叔安至,見楊曦傷勢若此,趕忙幾步來到其面前,蹲下後細細檢視。
“秦大夫...”楊晉看著秦叔安,聲音微顫,哽咽難以繼續說下去。
“將軍稍安”秦叔安一邊小聲說著,一邊伸手去測楊曦的鼻息、脈絡,極是微弱,不敢翻動甲衣,俯身上去近看所傷之處,正是心臟的位置,傷口很深,更為要命的,是傷口處漫出來的俱是黑血,那把短匕,怕是塗過毒了的,此等傷勢,尋常人等,必是即時喪命無疑,縱是楊曦體質強健,怕也挺不過一刻,這一刺,足比當年的青龍將軍所傷重過太多,縱有噬參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