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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見得來了一人,手捧一托盤,盤上孤零零一杯酒,顫顫巍巍行至明王身側,見此人表態面色,明王此時方深知皇上所為,但仍不曉皇上所為何,又聽得牢門外側一陣叮噹當甲衣響,不禁仰天嘆道:“大燕,終還是要亡啊”,說罷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第二日,明王犯上作亂的罪名便公諸於天下,懲治的結果是明王一脈悉數屠盡,所屬財資產業盡沒入國庫。訊息一出,不單單是大燕,連鄰國官宦百姓都不禁震驚,哪個不知道明王居功至偉,深受百姓愛戴,怎麼突然會落得個此等下場,引得無數人唏噓感嘆,空嘆世事無常。
訊息不脛飛奔,從皇城傳到了靈州,再到攬月莊園,終到了天心樓。楊曦初聽到訊息,震驚到難以自已,明王,犯上,怎麼可能,明王可是大燕境內最為忠心耿耿的朝臣,還是皇上的親弟弟,他怎麼會犯上,且已被處死,這對楊曦來說,簡直是不可能發生的事實,頭腦不停地填滿又放空之間,嗡嗡作響,還是難以相信。
嬋娟姑娘亦是一臉震驚,連著問傳遞訊息之人所得資訊可否準確,此事實在太過重大又難以讓人接受,看著傳訊息之人悲傷難忍的面色,又萬分確切的口吻,也由不得嬋娟姑娘不信,滿心悲傷淒涼間,不禁再一次地於心內長嘆著,這世間事,瞬息萬變得很,縱你站到了最高處,慮過了萬般變,也終抵不過百密一疏,真是讓人愁腸難解,又無可奈何。
秦月靈倒沒表現得那般驚詫,相對面前木然的兩人,秦月靈對這位高高在上的王爺,並沒有什麼印象,只是聽聞其很受百姓愛戴,其他的,便沒什麼了,現在她只是擔心,身在婁亭關的父親,如今怎麼樣了。
秦月靈所想的,楊曦在第二時間也想到了,明王不在了,婁亭關頓時群龍無首,黑旗軍的攻城之勢他是見識過的,尚在婁亭關的父親,如今怎麼樣了,如此想著,立即心急如焚起來,慌張地衝著嬋娟姑娘道:“我得走了”
“去哪裡?”嬋娟姑娘緩過神來,抬眼望向楊曦問道。
“現在婁亭關情勢危急,家父還在婁亭,安危不可知,我再不能留於此了,我得去婁亭找我的父親”
“可你的身體還沒好,怎麼去婁亭?”嬋娟姑娘問道。
“不管了,先走再說”說著,便要起身往出走。
“你先等等”嬋娟姑娘一把抓住楊曦的手,“明王一去,大燕難逃滅亡之運,這是天數,躲不了的,既然如此,你又何必枉去送死?”
“我的父親還在婁亭關,還有邢鏢頭,鎮北鏢局的一班兄弟,他們都在呢,他們都在浴血廝殺,而我卻在這裡偷安,你讓我這心,如何過得去”
“問題是你死了也解決不了問題啊,不如安身退去,待得時勢偏向大燕,再從戎抗敵也不遲”
“如果大燕註定就此被滅,那我也不能眼睜睜看著舉國淪喪,不如和我的一眾兵家兄弟們一起死了,黃泉路上也算有個伴,至於後來的時勢再起,自有後來人從戎抗敵,嬋娟姑娘無須再勸,我今日必要離去了,救命之恩,只能容我來世再報了”說著,就要掙開嬋娟姑娘的手臂往外走。
嬋娟姑娘狠拉一把,道:“好,你若送死,我不攔你,但我敢保證,就你目前這副身子,決然聽不到婁亭關”說於此處,頓了頓,沉了沉氣,看著楊曦堅毅不拔的眼神,又道:“你等著”說完,便收手去了製茶處,片刻功夫,手裡拿著一隻玉瓶而出,交與楊曦手上,道:“每日一粒,足夠你撐到婁亭關”
楊曦拿過略看了眼,拱手道:“謝嬋娟姑娘贈藥,楊曦就此別過了”說著,便欲轉身離去。
邊側的秦月靈見此,忙衝楊曦道:“你等等”,後轉首看向嬋娟姑娘道:“嬋娟姐姐,家父也在婁亭關,我也想去看看,我這裡也告辭了”說著拱手行了一禮,幾步來到了楊曦面前,相視片刻無語,二人又衝嬋娟姑娘行了禮,方轉身離去,出了天心樓,便向婁亭關趕去。
天心樓空留嬋娟姑娘一人,狀態如前,心卻變了,經過了這麼多,早以為自己已經超然於世,沒想到再碰到這群可愛的人深陷惡世,還是忍不住心生悲涼,這利慾薰心、冷酷無情的豔豔俗世,總有一縷純粹冰霜,不經意間滴落己心,那一絲清涼微澈,讓自己明淨,讓自己嚮往,讓自己捨得為了他們,去與惡魔爭搶。
早在官府來攬月莊園清點物資的那幾日,這攬月十二樓,便一座接著一座地人去樓空,她們,沒有相擁而泣的告別,只有最後一曲的哀傷,眾姑娘的去向,沒有人分得具體,天南海北,有的回到了自己來時的那個地方,有的又開始了自己新的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