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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時,城門便開啟了,首先出來的是嚴整威武的兩排兵士,手中拿著長矛,列隊而出,趕走了集聚於城門口的難民,開出一條寬敞的甬道來。
道路疏通完畢,只見一騎戰馬噠噠而出,馬上端坐一人,體態略顯碩胖,著將服,身後跟著一隊人馬,看樣子不是軍將,便是縣內官員,一個個富貴模樣,一眼便瞧得出。
開路軍士一直把路開到霍青跟前,待兩隊人馬相遇,霍青率先下了馬,行了軍禮,道:“蔣將軍在上,孟護宗將軍屬下府帥霍青奉命前來支援祈君關兵事,所率騎兵一府,全供蔣將軍差遣”
話音剛落,只見那為首的立時口中哎呀呀地下了馬,雙手扶起了霍青,道:“霍府帥遠路而來,甚是辛勞,我等有失遠迎了”
“蔣將軍言重了,這是軍旅之人的分內之事,談不上辛勞”,霍青說道。
“霍府帥是如此說,但這份人情本將軍是記下了”,蔣衛夫和顏笑道:“沒想到求救的信令剛發出兩天,孟將軍的人便到了,可見孟將軍治軍有方,我等真是斷不能及,斷不能及啊!”,說罷哈哈一笑。
霍青並沒跟著蔣衛夫一起頌揚孟護宗,這讓蔣衛夫略顯尷尬,忙轉了話題:“霍府帥一路勞頓,快進城來,讓我等給霍府帥接風”
“接風就不必了”,霍青冷冷說道:“儘早入城卻是真的,黑旗軍已入了祈君關,想必兵臨祈君縣只是這一兩天的事兒,城防之事還是要早作打算的”
“是,是”,蔣衛夫滿面微笑地應和著,“有霍府帥在此,我就心安了”,說著便擺手引霍青入城。
霍青並沒有要進城的意思,看了看周邊的難民,說道:“讓他們先進”
“誰們?”,蔣衛夫一時沒明白霍青的意思。
“他們”,霍青又重複了一下,手指著被兩排兵士格擋在外的難民。
“這...”,蔣衛夫面露難色,心中暗想了會兒,說道:“霍府帥有所不知,如今祈君縣早已聚集了大量從祈君關退下來的兵士,空間、存糧都很緊張,如果再讓這批難民進來,只怕...”
“他們不進,我們便不進”,霍青說得很決絕,根本不給蔣衛夫一點商量的餘地。霍青深知蔣衛夫軟弱,此時自己對他又大有用處,只要自己堅持,一定能讓難民入城。
果然,蔣衛夫最終選擇了妥協,安排難民入了城,併為他們臨時找了一處寬敞的所在,分了些軍資給他們。霍青府入城之後直接駐在了祈君縣的縣衙內,那裡地方夠大,離城門也頗近,街道寬敞,適合騎兵奔騁。駐紮完畢後,霍青向祈君縣城門樓趕去,蔣衛夫即將召開城防會議的地方,這次霍青去赴會還帶了一個人,就是楊曦。
大戰在即,街上已沒有多少人跡,二人策馬疾馳,不多時便來到了城門下,由兵士引著,沿階而上,進了城門樓內廳。蔣衛夫一眾都已先到等候,見霍青至,蔣衛夫熱情如前,依次介紹廳內人等,大多都是軍中將領,還有幾個縣內官員,霍青跟眾人介紹了楊曦,眾人紛紛行禮示好,一番寒暄短暫交流過後,祈君縣地圖一鋪開,開始說起了正事。
作為此次議事的發起人,蔣衛夫率先開口介紹了祈君縣目前的城防、駐軍等相關情況。祈君縣的城牆是前年翻修過的,材料、規格、堅固度都是按著銅陵關的城牆要求加固的,目前駐有步兵一萬五千人,騎兵兩千,原都是留在祈君縣西南郊兵營,因戰事危急,現都已調到祈君縣內臨時搭建的兵營中,兵營距離城防要塞不遠,便於隨時調兵守城。祈君關原來駐紮五千步兵,被黑旗軍偷襲後跑回祈君縣的大概有三千多人,現都已歸入祈君縣臨時營帳,分了編制,選了將領,安排妥當,完全可以再次作戰。
其中有個地理方面的細節,就是祈君關和北境三關中的另外兩處關口不同的是,銅陵關和安君關都是依縣而建,只有祈君關離著祈君縣大概有百十里的距離,中間橫貫著的是大片的山林草場。當年北胡南侵退兵之時,金兀洛曾提出個領土要求,就是把這百十里的草場割讓給北胡,燕皇最開始是答應的,巴掌大點的地方他也沒放在眼裡。這片草場要是被割讓出去以後,原來的祈君關就得拆除重建,正好可以利用祈君縣城門的基礎建出個關口來。拆除工作還未進行,修建已經開始了,工程進行到約摸三成時,上邊又有了訊息,說是宰丞李炎極力不同意領土割讓,甚至以死相諫燕皇,再加上兵部司丞李靖頻繁和北胡溝通,最後達成了加收歲貢、不讓領土的協議,呈報燕皇后,燕皇也同意了,如此一番,便保住了這百十里的草場。好在祈君關還未拆,但祈君縣的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