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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君關,東接東陵,南臨祈君縣,西靠銅陵,北對大胡。少山少林,地勢平坦,非常有利於騎兵行進。就北境三關地理而言,祈君關是位置最靠裡的一處,先打這裡,很容易遭到銅陵關兵馬從後方包夾。只要一時拿關不下,定會成為甕中之鱉,到時援兵就地起了路障防牆,黑旗軍就算再勇猛無畏,也會被燕軍用幾百種辦法生生拖死,所以一直以來,凡是北胡有了南侵之意,率先攻打的不是銅陵關,就是安君關,沒有一次是從祈君關入手的。這似乎已經成了共識,南燕和北胡兩國所有人的共識,你敢打,我就敢夾,只要祈君關能守到援軍趕到,黑旗軍必敗無疑。從銅陵關快馬趕到安君關,天氣晴好的情況下,只需大半日的腳程,想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拿下一座幾萬人執守的關口,簡直是痴人說夢。
正因如此,戰報到的時候,孟護宗驚訝得幾乎從座上跳起,以為聽錯了,還反問道是不是報錯了,把安君關誤報成了祈君關。直到他看到了戰報,寥寥幾個字映入眼簾的時候,他才深信傳信兵士所言。
因為那封戰報的字跡他太熟悉了,剛韌雜著虛浮,時而風擺柳,時而雪中松,那正是祈君關守將蔣衛夫的筆跡。還記得自己初上任時,祈君關守將蔣衛夫親自上門,送了自己一份價值不菲的賀禮,且整個交談過程中,全程保持微笑,話語甜蜜,句句能暖到自己心縫裡,根本不像平級官員那樣正常語氣交談,倒像是下級對待上級的恭維之貌。正因為這些,他對這個蔣衛夫也是頗有好感,不僅將其引薦給了肖蔚大人,平時也會派些能力強的府帥到祈君關那邊幫其操練兵馬。
蔣衛夫也很明事理,逢年過節,必親自上門拜會。就算著實有事脫不開身,也都會有一份厚禮加上一封言辭懇切、令天地動容的拜表奉上。
出於以上種種,孟護宗對安君關的這位守將是相當滿意,暫不管能力怎麼樣,單說這份心,就不能不讓人心生欣喜。所以近年來,兩關的關係保持得非常好,簡直如兄如弟、如父如子一般。
眼下祈君關軍情危急,還未聽聞祈君關那邊狼煙燃起,戰報居然先到自己手中,可見蔣衛夫對自己的信任和倚靠。所以無論從人情還是事理,這個急是一定要救的。考慮至此,遂召集自己座下大小府帥於關樓上議事,商討馳援祈君關問題。
議事進行得很順利,各府帥表現得也很積極,紛紛發表自己的馳援策略,毫不遮遮掩掩,這點讓孟護宗頗感欣慰,到底是自己親手提拔出來的軍將,關鍵時刻真能為自己排憂解難。最後商定的策略是,首先寫戰報快馬報向皇城,派騎兵一府先去馳援,幫祈君關穩住局勢,再派步兵五千,到指定地點修築工事,伺機而動,同時等待朝廷大軍來到。
策略已定,接下來就是擇人前往了,究竟派何人馳援成了孟護宗心裡的一個大問題,不是各府積極踴躍、立搶頭功,讓其抉擇不下。相反的,此時眾人都十分默契地沒了言語,瞻前顧後、看天瞅地的,反正就是不看主帥一眼,生怕目光相對,誤領了這份艱苦又極有可能丟掉性命的差事。雖說大戰在即,但能和平一天算一天,能不戰就不戰,就算真的打了,也要守在自己關上,畢竟自己的家小都在此處,萬一扛不住了,舉家逃跑也方便些。一旦去了祈君關,家小是帶不得的,且祈君關的現狀他們是知道的,黑旗軍的戰力他們也是知道的,此一去九成九是去送命的,這種差事,誰會去得。
孟護宗心裡怎會不知手下這班府帥所想,只是眼下局勢至此,容不得銅陵關退縮。如若此時選擇不援,蔣衛夫那裡還可,一旦安君關破、銅陵關不援的訊息傳入皇城,肖蔚大人那裡如何交代得過去。畢竟自己是肖蔚大人頂著巨大壓力才扶上位的,知恩得圖報,往肖蔚大人臉上抹黑的事情他是斷不能做的,馳援的事,是一定要有人去做的,就算是做做樣子,也是要去做的,將來一旦有人拿此事參奏,也不至沒有說辭。但手下的心思也不能不考慮,這確實是一份送死的差事,怎麼辦呢,上下思慮,左右權衡,只能選一個平日裡最不受待見的府帥了。這樣的話,就算府帥戰死,自己也不至損失太重,且還能拿到一筆可觀的撫卹金。還有,最能和自己作對的人沒有了,其他心懷不滿的見了這般下場,也自會消了抱怨之聲。就算真的有奇蹟發生,戰書奏報還不是自己寫,屆時皇恩厚賞自會少不了。行如此計,這樁買賣,怎麼做都不虧。這就是孟護宗幾十年的做官之道,不管時局如何,善惡是非無所謂,始終專注於自身的趨利避害,便是長盛之道。
馳援軍將已定,孟護宗便下令抓緊整點人馬物資,騎兵府晚間務必起行,步兵一部第二日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