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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歷朝歷代,所謂的『真理』,似乎與真理都不沾邊。
朱蓋搖頭:「不是蜀軍厲害,而是大魏在隴右兵少。」
看著面前行禮請教的這個三十歲的『年輕人』,知曉他被陛下看重,現在無事時朱蓋也願指教他一番。
「士載,你看隴右四郡丶平日裡也算安穩,素無叛亂之事。一旦敵軍大軍壓境,而隴右又少兵難以抵禦,投降這種事幾乎是難以避免的。」
「一城降了丶帶動兩個。兩縣降了丶一個郡也就不穩了。」朱蓋努力解釋道:「就如同一行旅人手扯著手站在峭壁邊上,一個掉下去了丶一連串都會掉下去。」
以鄧艾之聰慧,瞬間就明白了其中關竅:「依右將軍所說,那隴右城池的投降,要何時才能止住呢?」
朱蓋說道:「方才我說隴右四郡可能會全丟,說的也只有隴右四郡了。」
「就拿最西面的隴西郡說,襄武離榆中足有四百里,無論蜀軍從糧草丶還是兵力來說,都不可能排程如此多的偏師向西。」「西邊的夏侯霸與陸遜,定會在集聚到隴西郡。或許是郡治襄武城丶或許是再西一些的首陽城。但無論如何,襄武就是蜀軍進犯的最西面了。」
「那安定郡呢?」鄧艾又問。
朱蓋瞄了鄧艾一眼:「左將軍不是去了嗎?算起來,他現在應該已經到達安定郡西面了。」
鄧艾若有所思:「那安定郡定然無虞了。」
朱蓋走至鄧艾身旁問道:「士載你說,那隴右現在何處最為關鍵?」
鄧艾在心中努力回憶了一遍隴山道經過之地,反覆確認了幾遍後,語氣篤定的說道:「略陽!」
「左將軍應該已經到達略陽了,透過隴山道北上的蜀軍應該也到略陽一帶了。」
「若左將軍能率萬人守住略陽,則隴右戰局仍有轉圜餘地。倘若守不住……」
朱蓋湊近,面對面盯著鄧艾的雙眼:「若左將軍守不住,該當如何?」
鄧艾對著朱蓋的目光,咬牙從口中擠出幾個字:「若守不住,則隴右四郡將全丟至敵手。」
「大魏在關西的形勢,將會比建安十六年更壞。」
所謂建安十六年,正是曹操在關中擊破馬超與韓遂聯軍丶收復安定郡,又派遣夏侯淵西征的那一年。
朱蓋用力拍了拍鄧艾的肩膀:「小子,說的不錯!軍情就是這般一日三變,每一變都讓人驚心。」
「知道該如何做了嗎?」
鄧艾略有些茫然的看著正在朝外走出的朱蓋:「右將軍讓我做何事?」
「真不曉得你是聰慧還是痴傻。」朱蓋轉身,用異樣的眼光看向鄧艾:「既然得知了新的軍情丶又心中有了猜度,當然是寫軍報發給牽鎮西和洛陽啊!」
鄧艾略帶歉意的躬身一禮:「是屬下粗疏了,我這就去擬軍報。」
朱蓋輕輕頷首,隨後離開前往城外軍營中去了。
……
幾乎同一時間,在郭淮丶朱蓋丶鄧艾幾人都認定了的戰場——略陽,張合也準備親自引著五百騎出城。
參軍陳憑略帶疑惑的問道:「都督是要親去城南阻隔蜀軍嗎?為何只帶五百騎?」
張合揚起馬鞭,指向城外:「本將問你,大隊蜀軍會從哪條路來?」
陳憑想了想回應道:「應該從略陽城東南四里處,通往上邽的那條路的路口來。」
張合一笑,輕聲說道:「知道就好!這塊地方如此狹窄,五百騎就已經足夠了!」
「不過,本將還有一事要囑咐於你。」
陳憑連忙拱手說道:「但憑都督吩咐。」
張合問道:「看到城南那座山了嗎?」
陳憑點頭:「回都督的話,看到了。」
張合緩緩說道:「我先領五百騎,埋伏在路口以東二里的地方。」
「略陽城在此,此刻又到了下午,蜀軍必然會向略陽城這邊來。」
「你且看我率騎兵衝出,從東邊威嚇蜀軍之時,你就從城中領著一千騎出來,遠遠的將蜀軍往城南那座山下趕。」
「聽明白了沒有?」
陳憑乃是張合親信之人,在表示聽明白了之後,隨即又問:「不過,都督為何要將蜀軍趕至那邊?」
張合略顯無奈的看了陳憑一眼,說道:「總不能讓他們堵住路口丶堵住平地,安穩的紮下大營來吧?」
「城南就這麼一個正對著的山,不將他們向山邊趕,還能趕到哪邊?」
陳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