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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幕一幕娓娓道來。
皇帝的語氣很是平靜,在場的臣子們卻盡皆面色凝重。
牽招端起酒樽,朝著皇帝敬酒道:「臣昔日初為將時,每歷戰事遇士卒死傷也是心中難忍,噩夢更不知做了多少。」
「陛下能有如此之夢,正說明陛下乃是一等一的仁德之君,堯舜一般的聖君。臣敬陛下一樽!」
說罷,牽招仰頭將樽中酒一飲而盡。
曹睿知道牽招的好意,右手將酒樽微抬丶向其示意一下,而後同樣飲了一樽。
而隨著辛毗丶曹植,還有皇帝本人都講了些故事,堂內眾人聊得越來越起興,就連素來在酒宴少言寡語的司馬懿,都開始講起了故事。
司馬懿插話道:「若說夢境之異,臣倒是聽說過一件。不過不是關於臣的,而是關於揚州刺史蔣濟蔣子通的。」
「蔣濟?」曹睿笑道:「他這麼精明的一個人,也會遇見這種神異之事嗎?」
司馬懿笑道:「若是尋常之夢,臣也就當他戲言。可這個夢,臣以為是應當是他真實遇到的。」
曹洪在一旁拍著桌子起鬨:「仲達快說!我倒要聽聽蔣子通能夢見什麼。」
司馬懿沒有理會曹洪,摸了摸下巴緩緩說道:「蔣子通去年隨軍返回洛陽丶還未赴揚州之事,在中護軍任上時丶他的妻子做了一個怪夢。」
「陛下或許不知,蔣子通現在只有一子,實際上他還有一個兒子丶在建安二十二年的瘟疫中病歿了。」
曹睿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在這個時代,死了個兒子並不算什麼稀奇事,更何況是在『家家有號泣之喪』的建安二十二年了。
彼時『建安七子』裡面都死了五個!
司馬懿繼續說道:「蔣子通夢見其子在陰間為役卒丶勞累困苦難以言說,因而給他託夢。」
「夢中說,在太廟西邊有一個喚作孫阿的人,即將死去丶到陰間赴任泰山縣令。希望蔣子通去找這個孫阿,託其為其子換個美職。」
「蔣子通第二日去太廟西面找到了孫阿,孫阿並不畏死丶答應了蔣子通所請。僅僅半日,孫阿便因為心悸而死。」
「半月之後,蔣子通的亡子託夢而來,稱其在陰間已經負責掌管文書丶不復為役卒受苦了。」
曹睿咂了咂嘴,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
聽這種故事傳言雖然有趣,此前聽孫邕丶漢武帝的八卦還好,但當八卦裡的人物變成了自己熟悉的蔣濟,曹睿就覺得有些奇怪了。
而且聽司馬懿描述的這麼詳細,根本就不像編造出來的。再說,誰會拿自己朋友的名字丶編造這種事,只為酒宴上的閒談呢?
曹睿輕嘆一聲:「日有所思丶夜有所夢,蔣濟遇到這種事情也是可嘆。」
辛毗在旁邊插話道:「稟陛下,臣此前聽長安校事說,長安城內有一女子丶乃是昔日李丶郭之亂時,從被髮掘的前漢冢中出來的。」
「校事考問其言,此女竟說了許多前漢時宮中的事情。」
曹睿笑道:「辛卿以為此事是真的嗎?此女乃是漢時的女子?」
辛毗也笑出聲來:「漢時宮中的事情,現在的人如何能知道?左右都無從對證罷了。若讓臣來看,說不得此女乃是盜墓之人,偶然被人發現,不得已而編造謊言。」
「和此女類似的,還有一個案例。」
曹睿抬眉看向辛毗:「還有?」
辛毗點了點頭:「年初太原有人誤挖了一個墳冢,其中竟然跑出來一個女子。觀冢上樹木的年輪,此樹足足有三十歲了。」
「校事稱,不知此女是如何在冢中活了三十年的。」
曹睿又問:「此事辛卿怎麼看?」
辛毗答道:「若以臣看,哪有那麼多冢中之人?要麼是盜墓者,要麼是本地有人藏匿人口丶被發覺後假稱從冢中出來。」
「不過是藉此神異之事,託辭讓人不去深究罷了。」
「辛侍中說得好!」曹睿拍手笑道:「就按辛侍中之言,以後若大魏再有這種突然冒出來的『古人』,一律按逃犯處理就好。」
辛毗拱手道:「臣記下了。」
曹睿舉起酒樽,笑著說道:「今日與諸卿宴飲,聽了許多有意思之事。今後諸卿若有這種稀奇解悶之事,不妨都可以與朕說上一說。」
「來,舉白!」
「舉白!」臣子們一同舉起酒杯,有的口中高呼『陛下萬年』,有的喊著『萬歲』。
到了酒宴後半段,局面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