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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對如常
司馬孚,作為司馬懿的親弟弟,向曹睿諫言並駁回了曹睿的旨意。
單憑他姓『司馬』,這就足以讓曹睿對其警惕了。
殿中眾臣議論紛紛議論,批判指責司馬孚的聲音此起彼伏。
臣子們的目光紛紛看向坐在大殿最上首的曹睿,等待著皇帝的發言。
此時的曹睿已經冷靜了下來,開始認真思考怎麼對付這個諫言的司馬孚。
司馬孚只不過是尚書,曹睿作為皇帝,可以用來對付司馬孚的方法有很多,無非是後果不同。
可以砍了司馬孚。後果就是朝中群臣從今以後會噤若寒蟬不敢諫言,對曹睿能隱瞞的事也會盡量隱瞞,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和司馬家要好計程車族,也會因此而疏遠皇帝。
也可以給司馬孚治罪,無非就是讓廷尉把司馬孚下獄,罪名也是現成的,什麼阻礙政令丶狂悖犯上,隨便安一個就行。
還可以不治司馬孚的罪。鼓勵臣子向皇帝諫言嘛,這是每個『明君』都會做的事情。
三種選項,三種不同的後果。如何處理司馬孚,對於曹睿來說就是個選擇題而已。
司馬孚罵的是曹睿嗎?是也不是。
司馬孚罵的,是作為皇帝的曹睿。而司馬孚甚至沒當面見過曹睿,談不上針對曹睿這個人本身。
只有政治分歧,談不上個人恩怨,雖然司馬孚確實可惡。
此刻作為皇帝的曹睿想通了這個關節之後,瞬間明白了自己該如何去做。
應該選對自己的皇帝身份最有利的選項。
司馬孚?只不過是被列入皇帝黑名單的一個大臣而已。
這輩子他都跳不出什麼水花了。
曹睿掃視了一遍殿中,群臣們的神情或憤慨或凝重。最後曹睿的目光,還是定在了衛臻身上。
衛臻作為三朝老臣,以他的持重立場和儒雅風度,定會建議曹睿將司馬孚之事輕輕放下。
事實也正是如此。
曹睿說道:「衛師傅,下午時分你勸朕要表彰司馬孚的敢諫。現在司馬孚第二次上書駁斥朕的旨意,你此時有何言語?」
眾人的目光看向衛臻。衛臻低頭思索一瞬,緩緩站起向曹睿拱手,對其餘人望向他的目光視若無睹。
衛臻說道:「陛下才德可望聖君,聖君對於臣子的諫言,即使有所錯的也應鼓勵,同時應其錯誤的地方進行教導,以免堵塞天下人的忠諫之路。」
曹睿輕輕點頭:「衛師傅老成謀國之言,朕就聽從衛師傅的建議吧。」
殿中眾臣也隨著曹睿的表態,紛紛附和起來。
坐在曹睿側邊的毛嬪丶以及毛嬪弟弟毛曾,這兩個人基本上就是背景板,輪不到他們議論朝政。
幾名曹氏宗親青年,如曹休的兒子曹肇丶曹纂,曹真的兒子曹爽,以及夏侯尚的兒子夏侯玄,紛紛面露不忿。
曹睿的東宮舊臣,何曾丶毌丘儉丶畢軌丶李豐等人,則是一臉信服的表情,畢竟他們是曹睿的心腹,對曹睿的決定擁護也屬常態。
而其餘天子近臣,三名侍中劉曄丶辛毗丶黃權,以及兩名中書劉放和孫資,看向衛臻的目光中,多出了一些說不出的意味。
面對著如此盛怒的皇帝,連諫言的竹簡都丟在地上了,還能聽從衛臻的建議,不治司馬孚的罪。皇帝對衛臻這位舊臣的信任可見一斑。
有人的目光裡滿是羨慕,而有人的目光裡則顯露了些許忌憚。
曹睿看到眾人各異的神情,輕輕笑道:「衛師傅說的對,一個司馬孚而已,還不值得朕對他動怒。」
「中書監,取筆墨來,就在此地擬旨!」曹睿對著中書監劉放說道。
劉放領命,片刻後便取回了筆墨和印信,坐在桌前準備書寫。
曹睿說道:「中書把朕的旨意再寫一遍,就在此處寫。」
劉放不敢怠慢,用筆在絹帛上工整而又快速的謄寫好了昨日曹睿的旨意,隨即向曹睿請示了起來。
「陛下,現在要用印嗎?」
曹睿輕笑了一聲:「當然要用印。」
劉放沒有半點遲疑,雙手將皇帝擬旨的印信捧起舉高,然後用力下壓到了詔書上面。
曹睿見狀說道:「衛師傅,你的印信何在?」
衛臻嚴肅的拱手:「臣的印信自然是帶在身上。」
曹睿說道:「那好,你就在此地對照著朕的詔書,擬好眾人的任命之令。劉中書,把旨意傳給衛尚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