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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信
看到引路的人都如此氣勢不凡,上了船的張旗更是不由自主地注意起了言行舉止。
到了船上,只見一位年輕公子正背對著門口,低頭點一爐香。
張旗還沒來得及細細打量,那公子就已經轉過身來了。
張旗匆忙間看了他一眼,然後道:「在下糧商張旗。經舍弟引薦,特來拜會秦公子。」
沈輕舟掃了他一眼,又看向了他身後的張老三。
張老三忙說道:「這是我親大哥二哥,我不是籌不到五萬兩銀子麼,但我大哥二哥有,還請公子賞個臉。」
沈輕舟又淡淡地看向了張旗。
這就是那個畜生不如的東西。
張旗沒想到這位秦公子如此不好接觸,而自己在他面前竟然還不如老三有臉面,後背上便開始有些刺癢。
記起自己來意,便不廢話:「昨日聽舍弟說過之後,在下對公子手上這筆大買賣也深感興趣,不知公子可否也關照關照在下?」
沈輕舟道:「你也想入?那我這裡是五萬兩銀子起步,一文錢都沒得少。」
「銀子好說,只是在下可否看看公子手上的印信?」
巧得很,這次分完帳之後,他手上剛好有差不多四萬兩銀子,實在要五萬的話,把存在銀號裡的那一萬多兩取出來,剛剛能湊夠。
但問題是,這姓秦的他能證明自己真的有朝廷的買賣嗎?
「你們找上門來,還問我要印信?這是不信我呀。」沈輕舟直直看了過去,「既然不信,又巴巴的跑過來做什麼?」
張老三一把扯住了張旗:「大哥你這是幹什麼?!」
張旗看到沈輕舟竟然一個字的多話都不曾說,當成一副懶得搭理他們的樣子,頓時也心虛了。
緩下了口氣說道:「秦公子誤會,在下可不是不信公子,不過是我兄弟三人加起來入兩股,這就是十萬兩了。朝廷賦稅重,咱們做買賣的賺點錢也不容易,還請公子體諒則個。
「只要看到了公子的印信,我這裡即刻回去取銀子,絕無二話!」
沈輕舟沉著臉睨向張老三:「早知你如此不靠譜,我便絕無向你透露訊息之理。
「如今我還沒有怪你散播訊息,你們到懷疑起我來了?把他們轟出去!」
張老三慌的不行:「秦公子恕罪,都怪我沒跟家裡說清楚!不如您再給我點時間,我到別處去籌措籌措!」
他這話一出來,張家另外兩個齊手拉住了他。
沈輕舟看著他們拉扯,隨後沉氣:「也罷。你們既是存了疑心,自然再換一個人來也是得懷疑我。便是交了錢,按了手印,之後還是不會放心我。
「唐鈺,把東西拿過來。」
門口的唐鈺應聲走進來,將手上一幅卷著的輿圖交到了沈輕舟手上。
輿圖被攤開來,張旗靠的最近,一眼就看到了圖頭上的「潭州府」三字,再一定睛往後看,他一雙眼就情不自禁的瞪圓了!
「這是,這是潭州府河道輿圖!」
張旗的臉上,這下火辣辣的疼了起來。
這份輿圖只有官府中才有,外人是不可能拿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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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能出現在他的手裡,那足以證明他是官府中人了!而且他能夠拿到河道的輿圖,也足以說明他有河運方面的門道!
「把輿圖送到張員外面前,讓他驗驗真偽。」沈輕舟瞥著他,「你們可看仔細了,可別回頭又說這輿圖是我偷來的。」
郭翊手上這樣的圖還有一大把,他們若不信,他還可以拿出一堆來的。
陸珈給了他那塊玉佩,當然比這個更有說服力,但手邊就有能夠利用的東西,為什麼不用呢?
張旗額頭上冷汗都出來了,扭頭一看其餘兩個,同樣張著嘴說不出話來。
這幅輿圖上面不但有潭州府的印信,還有朝廷的印信,真的不能再真了!
而如此重要的東西,自然會放置在最穩妥的地方,誰又能偷得到呢?
「小的有眼不識泰山,還請公子恕罪!」
張旗袍子一提就跪了下去。
沈輕舟讓唐鈺把輿圖收了起來。
「這麼說來,我是可信的了?」
「秦公子恕罪!」
兄弟三個都跪了下來。張老三道:「我這就回去取銀子!一個時辰之內必定返回!」
沈輕舟一聲冷笑:「倒也不必如此著急。你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