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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光閃閃的男人吶!
翌日一大早,何氏先打發人拿銀子去尋賀清,另一邊瞅著陸珈出了門,照常去了鴻泰號後,便也馬不停蹄就去了潭州。
她已經恨不能立刻把這死丫頭送到萬花樓了,上次請了人結果失了手,這次絕對不能再失敗!
何氏這裡剛出門,謝誼就立刻跟了前去。
卻說沈輕舟離開謝家之後,就去了福星坊,果然遇到了張老三。
張老三心裡很清楚,那位秦公子可是有著官戶腰牌的,若是正經生意,那是輪不到自己的,多半是過不得明路的買賣,得找到自己這樣的閒人。
可是他也不在乎!人家是京城來的貴人,有這樣的來頭,他張安還怕什麼呢?
一番軟磨硬泡,終於讓秦公子鬆口,答應第二天在茶館見面。
到了晌午,張老三就迫不及待地到了地方。
等張老三剛進門,馬路對面盯著的何渠就轉身告知了沈輕舟。
車廂裡今日金光閃閃一片,沈輕舟把自己的衣裳穿起來了,頭髮也捯飭起來了。
為了實現對那位陸姑娘的承諾,他們公子怕是從前在夫子面前讀書都沒這麼認真過。
嗐,男人吶!
沈輕舟帶了他們兩個,到了後廂房,拿骨扇挑了簾子。
張安才吃半杯茶,忽一瞬見竹簾掀開,隨著光影漫入,一角織錦繡服也隨著跨門的左腳飛進來,差點閃瞎了他的眼!
「秦,秦公子!」
此前數次見面,這位公子都以普通商賈慣穿的綢衫相見,雖然掩不住他的氣勢,終究也還不算離譜。
可今日他是什麼裝扮?
從頭到腳錦衣繡服,玉冠雲履,更是腰纏玉佩,手執骨扇。那日的腰牌都明晃晃地掛在腰間,這樣的氣派,張安竟是連見都沒見過!
從前也遠遠地見過潭州府內吉王府內的幾位公子,那可是皇親!是宗室王孫!那吃穿用度豈是凡人可比?
可是那幾位尊貴的小爺跟眼前這位相比,又還似少了些什麼!
「來了。」
沈輕舟跨門時順勢瞄了他一眼。
骨扇微微一揚,跟隨在身後的何渠唐鈺便就退身離去。
倆人如同重影似的動作一致,站在了門兩側。
張安何曾見過這陣仗,一顆腦袋瓜轉都快轉不動了,哈著腰道了聲是,抬頭只見沈輕舟已泰然坐在上首,這才想起來自己也不該傻站著。
可屁股才剛貼著凳子,沈輕舟一句話又讓他倏地站了起來。
「你分得了多少現銀?」
張安愣了一下,才回過神來他問的是什麼。
哪有人迎面就打聽家產的?
但這話從眼前這位口中說出來,卻讓人不覺得突兀。
「現銀加銀票,一共一萬八千八百餘兩。另有鋪子兩間,田產若干。」
張安說完之後就把腰板撐直了起來。
分了家之後還分了近兩萬兩的銀子,這樣厚實的家當,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豈料對方扇子一停:「兩萬兩都不到?」
張安失語。
據他所知,潭州知府明面上的年俸才八十兩銀子,他這還不夠多麼?……
他沉住氣試探:「不知在下該有多少才為合適?」
沈輕舟淡淡吐氣:「朝廷今年大肆整頓水運,許多地方將有變遷,這你知道吧?」
張安心驚肉跳:「略有耳聞……」
整頓水運?他這買賣竟然還扯到了水運上?他難道乾的是朝廷的買賣?!
「三爺也是聰明人。通貨門的船隻泊出來了,小小沙灣怎麼吃得下?
「要麼,就是轉運到沿線其餘碼頭,要麼,就是擴建。」
沈輕舟慢慢地劃拔著手上的茶,話語也緩慢。「一旦擴建,河堤修繕,興建碼頭,乃至於沿途官驛等等,處處都要錢。
「戶部一筆五十萬兩銀子的款項即將撥下來,也不知道你聽說沒有?」
五,五十萬兩?
張老三腦袋裡飛過一片白霧,他嚥著唾液:「未,未曾聽說!……」
這種至關要緊的訊息,他一個閒人怎麼會知道?!
沈輕舟接著往下道:「朝廷的差事,攬事的是上頭,幹活的卻是下面人。要是沒點甜頭,誰願意幹?
「我緊趕慢趕來到潭州,便是要搶在這筆銀子到達之前尋幾個可靠之人,一道發點小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