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咎由自取
張旗沒撐多久就被按在地下了,還好被家丁及時拖了起來。
他披頭散髮坐在床緣,欲哭無淚。
他銀子鋪子都沒了,如今還徹徹底底的得罪了蘇家,他到底造了什麼孽?老天爺讓他落得這樣的下場!
「都是你!」他含淚指著張老三,「是你這個混帳東西,是你害的我!當初哭著鬧著要分鋪子也是你,你說,這個姓秦的,是不是和你串通好了的,你就是為了來坑我長房的家產?!」
張老三先前已經讓老二給削了一頓,白捱了這頓臭罵,也反唇相譏:「我可沒讓你把五萬兩銀子加成六萬兩!我也沒讓你把鋪子也頂了出去!你自己貪財,亂作主張害得我們倆傾家蕩產,混帳的難道不是你?!」
張旗氣的發抖,坐下去又站起來,跌跌撞撞跑到一側,開啟了箱籠,拿出了作業簽下的那份文書:「我要去告那個姓秦的!我有和他的文書,我要讓官府去通緝他!」
「你拉倒吧!」
張老二一把將他扯了回來:「你昨天夜裡明明只是和他口頭交代蘇家的事情,最後卻變成了按下了手印的口供,而且轉頭就到了欽差手上,你也不想想這後頭可能有什麼貓膩嗎?!」
張旗如同被一盆冷水澆下,陡然間一陣哆嗦:「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張老二拳頭都攥的發白了:「肯定有人想整蘇家,拉了我們當槍使!」
張旗像抽走了七魂三魄,立刻待在原處不能動彈了。
是啊,如果那姓秦的不是欽差的人,怎麼會有那份口供?口供又怎麼會出現在欽差手上?欽差又怎麼會行動如此之迅速的提審蘇明幸?
「老爺!」
偏生在這個時候,門房又走進來了:「老爺,不好了!大娘子在臺州府被問罪,打下牢獄了!知府大人親自審案定罪,通告都已經貼到咱們家門口來了!」
「下獄?!」
張旗喉頭湧上來一股腥甜,「她為什麼會下牢獄?!」
門房把嘴張了好幾次都沒能說出來,最後雙手一拍大腿:「老爺自己去看看吧!」
張旗回過神,三步並兩的衝出門口,迎面遇上了兒子女兒,相互撞了個滿懷,隨後一起朝門外衝去。
通告就貼在張家門外的巷子裡,此時已經圍滿了裡三層外三層的街坊和路人。
父子三人奮力扒開人群衝過去,逐字逐句的看清楚通告上的內容,張旗立刻覺得自己又要暈過去了!
女兒嚇得尖叫,兒子咒罵著,又跳著腳來撕官府的通文!
張旗奄奄一息地倒在家丁懷裡,右手卻還奮力的指向隔壁謝家:「一定是他們乾的!一定是珈姐兒乾的!給我去把她抓過來,我非打死她不可!
「打不死她,我也要把她摁在湘江河裡溺死她!」
「你哪來那麼大臉?明明是你們不幹人事,自己的親外甥女也能拿去偷偷賣掉,簡直是畜生不如!」
「就是!他還說要殺人?謝家攤上你這麼一門親戚,簡直是倒了八輩子大黴!」
「官府就應該立刻來人把他抓過去!不知道回頭還不知怎麼暗害謝家丫頭呢!……」
圍觀的街坊路人,通通指著張家人斥罵起來。
「張旗何在?」
正在大夥痛罵不止的時候,卻又傳來了威嚴的高呼聲。
眾人扭頭,只見縣衙裡的捕頭又帶著捕快過來了,看到了攤軟在地裡的張旗,捕頭二話不說招呼人將他扭住:「把他押送到衙門裡去!」
張家父子三人全都慌了:「捕頭大人何故拉人?」
捕頭沒給他們半點好顏色:「你們張家欺辱孤兒寡母,掠奪謝家錢財,還妄圖霸佔謝家的宅子鋪子,你張旗甚至夥同妻子何氏幾次三番買兇謀害人家的女兒,罪大惡極!
「如今謝家娘子於堂前狀告於你,你現下速速前往聽審!」
張旗慌了,就連張秋娘也來落井下石了?
他爬了起來,連連打拱:「捕頭大人有話好說……」
「你給我閉嘴!」 捕頭壓根不想聽他多話,往回一招手,捕快們一擁而上,瞬間將張旗按壓在地下,然後押著往縣衙去了。
今日就忙著應付張家的縣令額頭上已經不知道冒了多少次汗。
欽差來沙灣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月,這一個多月裡不管怎麼盤查,縣令各種配合,至今還沒出差錯。
這蘇家和張家早不惹事晚不惹事,偏偏在這期間一個接一個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