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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是個孤兒(求月票)
自把周勝拿下,府衙那邊就動作頻頻,不但如當初知府所承諾的那般竭盡全力善後,同時又大肆地徹查起了府衙以下各州縣官吏。
沙灣百姓奔走相告,對欽差大人的雷霆手段讚口不絕,大稱欽差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則一鳴驚人。
所以整個潭州府,被談論的最多的就是哪個哪個官員被傳見了,哪個哪個又被敲打了。
這樣一來自然碼頭上的氛圍也有好轉,經過幾日的清理,商鋪商船都重新經營起來,經過共同努力告倒貪官這一事,好像就連商戶與夥計苦力們之間也融洽了些許。
從潭州府回來的當晚,秦舟住進來了。
說到秦舟住宿,頭天夜裡因為沒想到他真願意住下,只好拿著原先準備的鋪蓋草草對付了一晚。
翌日早起正好有太陽,陸珈就擼起袖子洗床鋪帳子,又把房間重新打掃了一遍。
何渠唐鈺不敢不幫忙,但又實在幫不上,和同樣有心無力的小黃蹲在旁邊非常糾結。
秦管家一面看帳簿,一面曬著太陽,兩眼時不時粘在她身上。「你不累嗎?」
「累。」陸珈喘著氣擦了把汗,「不過太陽曬過的被褥睡著才香甜。你氣血虧損,吃好睡好才能養神。」
沈輕舟抿唇:「我沒見過哪個當財主的還自己洗曬。」
「阿孃已經在託牙行找人了。但我覺得求穩不求急,還是得人靠譜才行。」
陸珈比任何人都想盡快請到人,可是因為這些人必定會有一部分得隨她入京回陸家,沒有一定本事跟她去了那也是個現成的活靶子,沒得讓她們去送死。所以必須得尋幾個乖巧機靈的,又能忠心的,方可使得。
沈輕舟覺得也有道理,便不再多話。
被褥一天就幹了。
陸珈還往沈輕舟的房間裡插了把桂花。
到了晚上,沈輕舟臉貼著還帶著陽光味道的被子,手指撫著枕頭上她親手繡的已然半舊的花,在黑夜裡幽幽靜躺了片刻,然後閉上雙眼,睡得前所未有的踏實。
翌日吃了早飯,沈輕舟說去潭州府採辦些東西。
陸珈雖覺家裡就這麼幾個人,實在沒什麼可去潭州府採辦的必要,但他是管家,現在採辦是他的份內事,陸珈又沒有反對的理由,就讓他帶著唐鈺去了,自己在家裁衣裳。
秋娘看了她半日,忍不住道:「這秦管家倒是不錯,可惜就是家世低了些,不然的話……」
未了的話語讓她噎在了喉底。
當孃的始終會操心兒女的婚事。眼看著過年就十六了,她這也不提回京,也不著急說媒,這麼下去可不給耽誤了?
若非因為她生父來頭太大,自己實在不好作主,秋娘早就給她張羅起來了。
眼下這秦舟人品沒得說,性情沒得說,相貌更是沒得說,雖然身子骨虛弱些,但他那麼能打架,就不可能差到哪裡去。
要是家世好些,多好呀!
瞅瞅,陸珈都親手給人做上衣裳了呢,這怎麼也不該是排斥他吧?那自己作了這個主,來日她親爹怪責起來,也還好應對。
偏生他是個孤兒……唉。
「得了吧,您可別操心了,我好不容易把他留下來,您一提這個,不得把人給嚇跑?」
陸珈還能不明白秋娘的意思?
可為了讓秦舟將來能答應跟自己回陸家報仇虐渣,這會兒把人當姑爺使了可多浪費人才!
秋娘嗔怪地瞅了她一眼,嘆氣不說話了。
……
沈輕舟帶著唐鈺進了潭州府,直奔吉王府所在之處。
潭州是皇帝隔著三代的堂叔吉王朱梓昱的封地。皇帝上位後這些旁支宗親們身份地位都不咋地。
吉王勝在老實,該有的給用都有的,每年宮中給宗祠的祭禮也撥了的,再加上宗室有自己的祭田,反正除了沒權力,餘則富貴不愁。
但為了多討些封賞,跟別的宗親一樣,吉王府每年也要派人入京討賞。
沈輕舟到了王府附近一家茶館,唐鈺則奉命去打聽王府現況。
沒多會兒人回來了:「吉王世子的親弟弟朱培胥,去年被請封了儀郡王,平日只會鬥雞走狗,近來卻正好讓吉王世子安排了個掌管內務司的差事。」
沈輕舟聽聞,遂讓他向茶館帳房取來了紙筆,提筆寫了封信交給他。
主僕二人在茶館門外分道,一人去尋儀郡王,一人則去往正好郭翊今日也在的丶關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