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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新娘子來了。”聽到這樣的話,在場的老百姓都鬆了一口氣,河神娶了新娘子,心裡頭高興了,今年就能好起來,大家這日子才能好起來。
這路過的客商擠在人群中看熱鬧,不知道這西漳城是有什麼娶親的規矩,娶親居然是在河邊辦喜事的,雖說十里八鄉的,各鄉各俗,但這樣的娶親風俗倒是第一次見。既沒看到這新郎官,這新娘子也是哭哭啼啼的,除了這些紅絲綢,倒是看不出喜慶的模樣。
“請問這位兄弟,我是外地來的,不知道你們這是什麼娶親的風俗,我前幾年路過貴寶地,也未曾聽說過。”客商好奇的跟旁邊的人打聽。
“你是外來的,你不知道,我們這河叫無夷河,原來也好好的。前幾年,突然冒出來個神仙自稱是這條河的河神,說是保佑了我們多年,現在法力有些不濟了,需要娶妻生子,以後才能世世代代繼續為我們護住這條河。娶妻就娶妻吧,他還年年要娶一個,還要求那年輕貌美的,他才會保佑我們風調雨順,五穀豐登。要不然,他就不高興,就要發大水,淹了我們的莊稼,要是逃得慢些,人都要被淹死的。”
”這,這哪裡是神仙啊,這分明是妖怪啊?做神仙的,不保佑我們,反倒來威脅我們,這是什麼道理啊?“過路的客商一聽,很是震驚啊。
“噓,噓,噓,你小點聲,等下叫河神聽了去。河神有怪莫怪,這個人是外地來的,不曉事,瞎說的,可不關我的事,可不關我的事。”那人一聽到客商這麼講,嚇得連忙叫他小聲點,又趕緊雙手合十,求河神原諒。
客商還想問,但是這人生氣了,不肯搭理他。這客商也不是個不懂事的,知道自己說錯話,他連忙從懷中掏出一點新奇的小玩意遞過去,又說著軟話:“兄弟莫怪,是我不懂事,說錯話了,我這就給你賠不是了。”那人見他這樣識趣,也就撇撇嘴,收下了小玩意。
客商又連忙問,“那你們現在是在做什麼?給河神送新娘子嗎?”
“是啊,你看那個法師。等下時辰到了,就舉辦儀式,把新娘子嫁給河神。”那人示意客商往法壇那邊看,那法壇的旁邊的法師正在那打坐。
她的身邊,站著四個弟子,那香爐已經擺在祭臺上。
“那你們這新娘子是怎麼挑出來的啊?”客商小聲的問著。
“還能怎麼挑,就從有女兒的家中挑出來唄,那有錢的被選中了,花點錢就能把女兒贖回去,那沒錢的人家被挑中了,只能是哭哭啼啼的把女兒交出去了。”那人沒好氣的說著,又暗自慶幸自己家沒有閨女。
“那挑中了新娘子,怎麼嫁啊?”客商又問。
“裝扮好了,到了時辰,由那個法師做法,將那轎子放置在河邊,大家吹吹打打的,熱熱鬧鬧的。越是熱鬧,這河神就越高興,然後那轎子就順著水流飄到河中,慢慢的就隱沒在水裡了。”那人也小聲的說著,兩個人竊竊私語的模樣,引得旁邊的人不停的側目。
“那你們這舉辦儀式的錢,是那法師出的嗎?那法師是河神的什麼人?”客商又發問。
“什麼啊?都是我們出的,這法師說,河神喜歡熱鬧,這娶親又是喜事,不僅要給河神辦好,還要熱熱鬧鬧的給辦。每年都要好幾萬錢,城裡那些有錢的拿出來錢,他們的女兒就可以不參選,只苦了我們這些沒錢的老百姓,不僅要給錢,還要舍了女兒出來。”那人說著又左右觀望了一下,低聲的說:“我聽說本來選中的不是今天這個小娘子,原來的那個小娘子逃了,說是逃,說不定是連夜跟人借了錢,把女兒贖回去了。那收了錢的人,就假說是逃了,換了今天這家的小娘子來。”
“臨時換人,那人家能願意?”客商驚訝,還能這樣的?
“願不願意的,能是他們自己說了算的嗎?沒有這新娘子,河神發怒了,那豈不是全城的罪人?”那人分析著。
“那你們當中有人親眼瞧見過那河神嗎?莫不是這個法師哄騙人的吧?”客商又問。
“我倒是不曾見過,那法師就說她見過。說得有鼻子有眼的,說那河神如何如何威風凜凜,說那河神如何丰神俊朗,說能被挑中去當河神新娘子的,都是天大的福氣。若是這法師再年輕二十年,這福氣給她,她要不要?還有就是那些嫁了女兒的人家提過,雖不曾見過河神,但是嫁了女兒後,三日回門的時候,他們家中的水缸裡就憑空出現一些珠寶。這不應上了嗎?這河神可不就是走水路的嗎?”那人眼神閃爍,似乎有些羨慕那些人家還有珠寶收。
“那看來,這河神還是頗懂一些禮節呢。”客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