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夢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周同是委屈的,從小到大貫穿在他人生裡的恐怕也只有委屈兩個字,但是他又是堅強的,也不全是堅強的,每一個看起來堅強的人應該都沒有找到那個能讓他宣洩委屈的懷抱罷了。
哭出來多好啊,鼻頭一酸,眼淚放肆的流下,可以放聲大哭,把一切的委屈一切的不甘全都丟擲來。
恩師啊恩師,周同回來了,不但活下來了,而且終於有能力回來了。
老蘇儀似乎很疑惑,他乾枯的手緩緩的撫上週同的臉,用一種疑惑的聲音問道:“是易安嗎?易安不是去了江寧嗎?”
回應他的只有周同哽咽的哭泣聲。
此時站在一旁缺了一口牙的老胡依舊用那副語調嘟囔著:“啊,啊,是太子殿下麼。”
不料年邁的老蘇儀好似聽到了這句話一般,那雙渾濁的瞳孔驟然放大,雙眼難以置信的盯著眼前映在油燈下的黑影,那雙乾枯的手又好像恢復了活力一般。
老蘇儀拖著殘軀就要起身,他好像想明白了什麼一樣,又好像確定了眼前之人確實是當年那個逃出京城的小孩。
即便他已經如此的年邁,即便他幾乎要下不去床,這位年邁老者仍舊翻過身從床上爬了下來,用一雙幾乎皮包骨頭的腿雙膝跪在地上,以一種顫抖的聲音說道:“是殿下,是太子殿下回來了。”
周同以一種艱難的姿勢站起身來,然後又跪下去親自把這個對大胥忠心耿耿的老臣扶住,拖著沙啞的嗓子說道:“孤,回來晚了。”
就好像一粒石子投入水中,某種答案順利的沉底一樣,年邁的老人幾乎迴光返照般的用光了力氣,一下子癱軟下去,這一刻,他已經在這個小院裡面,等了整整七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