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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女子和老者相互看看對方的反應,前者忐忑不安,後者陰晴不定。
“你……”
老者一句話才說個開頭就自己頓住了,因為聽到了一陣“咯啦啦…咯啦啦……”的脆響聲正在由遠及近,聲音雖然微弱,可在這風雪聲中尤其突兀。
老者看了看身邊的女子,從蒲團上站起來,木屋的小門再次自動開啟,透過門口望向不遠處的方向。
有一個在這種嚴冬時節看起來絕對算衣衫單薄的白衫男子,正在漫步走來。
這處峽谷地處背光位置,不光是陰暗而且陰邪氣也重,秋夏兩季地面滿是黑色汙泥的淺沼地區,木屋也是立了幾根木樁架高了的。
而此刻嚴冬,周遭的泥沼早已經被凍住,計緣走過來的時候在冰面上發出“咯吱吱…咯吱吱……”的一聲聲脆響,卻並沒有將冰面踩裂。
更為奇異的是,計緣走過的位置,每當鞋履踩在冰面上,腳下的汙穢都會紛紛往邊上排開,這就形成了計緣走過的路都露出一塊塊乾淨的冰塊。
若是尋常汙泥還不至於如此特殊,可此處汙泥顯然帶有陰邪穢氣,所以尤其會被排離計緣身體。
雖然地下稍深處難免依然有黑泥之色,可依然同周圍的其他冰面卻形成了極為鮮明的對比,就是那種看著就很乾淨的格格不入感。
這種堪稱汙垢自離的現象乃老者平生僅見,根本沒感覺到什麼術法的痕跡,就是來者純粹的踩踏冰面,而且老者也不認為一個仙修高人會無聊到排擠冰中的汙泥玩。
瞳孔收縮地望著計緣接近,老者運起法眼觀察,怎麼看對方都只是一個無任何力法神光透出的“凡人”,只能見到凡人火氣。
若說用了什麼法器靈符,可怎麼連法力痕跡都看不到?
結合現在其他情況,老者這種荒謬的感觀所推匯出的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來者的道行高絕,已經高到了憑藉自己的能耐都無法理解的地步,所以才無所見更無所感。
隨著白衫男子走在結冰的沼澤中越走越接近,對方樣貌也愈發清晰,頭頂上還有不少雪花沾染,臉上面色平淡,一雙蒼目尤其引人注意,視之如古井,再望攝心魄,並且一種無瑕無垢的感觀也越來越強。
這種存在如果真的要殺邊上這個不人不鬼的所謂“徒兒”,根本不可能讓她逃了,甚至很可能不會令她來得及感覺到什麼。
‘她是被直接趕著來這裡的呀!真逆徒也!’
老者心中咬牙切齒,面上卻不敢表露什麼,現在心中唯一的底氣就是幾張特殊的符籙和一塊小石墜,見計緣到了木屋十幾丈外的近處,強裝顯得不卑不吭的拱手作揖問禮。
“這位道友于嚴冬之際光臨在下寒舍,不知有何貴幹?”
計緣就這麼站在木屋外,伸手將因為寒風吹拂擋在唇前的鬢髮捋過後頸,細細打量著這老者和其身旁顯得戰戰兢兢的女子,似乎並沒有任何理會老者的打算,更不用說回禮了。
這場面對於老者來說就稍顯尷尬,但他卻不敢怒言相向。
“道友可是尋這鬼母?”
老者指向邊上大肚女子。
“師……”
“師什麼師!我前些年誅除一位邪修,從其身上搜出一冊邪法,竟是有幾分煉九子鬼母的門道,一時好奇也就留下瞧瞧,沒想到外出之時,被這進山砍柴的女子偷了去。”
老者說話間還側身撫須眯眼,面露兇光的朝著女子使眼色,之後才繼續道。
“今日這女子居然自己找上來求助,還開口欲稱我為師,我就算到其人修煉邪法定是惹了禍事,所幸這婦人修習邪法火候看來也尚淺,不過才懷胎而已。”
道貌岸然的說完這番話,老者才重新轉身面向計緣。
“道友若不嫌棄,可到屋中休息,此事因在下而起,我自然也是脫不了罪責的……”
計緣睜著法眼看著這個某種程度上比自己還仙風道骨的老者,竟然也看不出其人身上有什麼妖邪氣,除了火氣旺盛,力法神光斂身內,靈氣法力也不顯體外,很是修行有成的樣子。
但計緣法眼睜大一些,就能看到對方袖內手臂上有微弱符光顯現,淡淡的一抹靈光流轉老者周身,好似有一張膜貼在身上,同時此刻左手袖內也有符隱而不發,顯然是掩蓋了本源氣息的同時還另有後手。
儘管看似後手準備妥當,但計緣一副理都不想理人的樣子,依然給老者不低的心裡壓力,所幸計緣終於還是開口了。
“你說她修行火候尚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