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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聊自己如何求仙入道,從兒時到如今的修道歷程,也感慨了幾句家鄉和曾經的親人之後,才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計先生,不知您是從何方仙鄉雲遊至東土雲洲南角這一偏隅的?我當然知曉先生絕非為了那捕風捉影的‘大貞氣機道緣’而來,畢竟早些年您就在這了,可外界之人若是知曉難免多想,便是我玉懷山中其餘之人也不免會如此思量。”
聽到裘風這話,計緣第一反應就是覺得有些荒誕,因為實際上他就真的是為了‘氣機道緣’而來,也是天底下與之關係最大的一人。
對於裘風的問題,計緣則是細思細想了一小會,雖然想過是不是隨便扯謊一個地方算了,但又覺得太過荒唐,還可能有圓來圓的麻煩,所幸還是說真話,裘風信不信就是他自己的事了。
“其實計某並非外方之人,家鄉正是大貞這片土地,至於計某為何如此孤陋寡聞,呵呵,或許是懶或許是從前沒那興致,也或許純粹是夢得深沉……”
今天和裘風聊了很多,以至於計緣在心中更加完善這個世界的構成時,也有些感慨,尤其聽到裘風說一些自己從小到大從凡到仙的歷程,情緒也有所起伏,前頭說得還有些隨性,到後面不免有些唏噓,下意識的同時在心中嘆了一句。
‘一覺醒來世界都顛覆了啊……’
此時計緣眼神迷離手執白子,像是看著桌前棋盤,又好似在看著當初衍棋的天地大勢,同時心中還殘存混合著上輩子的一些點滴。
這種心緒的變化帶起一種奇特的道蘊,意境山河棋路縱橫的顯化隱與計緣身外氣機相合,使居安小閣周圍都變得恍惚,彷彿獨立於寧安縣之外,又彷彿真正同天地融合。
裘風右手還端著茶盞,左手在桌下已經抓緊了長衫一角,靈臺交感此刻天人變化的氣機,根本難以形容那是一種怎樣的浩渺。
計緣那句話在裘風聽來明顯還未說完,只能說剩下的大概就是透過此種神意道蘊表達了出來,有那麼最初的一剎那,裘風好似看到了一種世紀交替滄桑變遷之感裹挾著沉重壓力而來,令他道心震動之餘,更久違的產生要流冷汗的衝動。
隱約間,甚至有種不敢深觀的心悸。
“啪嗒…”
計緣像是意識到自己的走神,白子落於棋盤的脆響中斷了一切,小閣還是小閣,夏日還是夏日。
天地之秘的壓力在剛剛難免洩露一絲,如裘風這般靈臺澄清氣機敏銳的仙修或許也感受到了一點。
所幸也只是感受這麼一絲,若程度深個十幾二十倍,計緣倒還算不上洩露天機,裘風估計就會道心崩滅了。
“如你我這般修士,說到底也是人,年紀大了有時候會有些感傷,裘先生見笑了!”
計緣只能這麼牽強的解釋一句。
“不礙事不礙事!”
裘風想說些別的卻不敢如同剛才那般隨性了,只能連聲說幾句“不礙事”,他也修行近兩百載了,可從沒有過這種神異又可怕的“感傷”。
眼前明明還是那個摸著竹簡擺棋子的人,也無任何力法神光放出,可這會給裘風無形壓力卻比來之前更甚了,以至於他不敢隨意開口,變得沉默下來。
“計先生,我回來了!”
“我也回來啦~~”
尹青和胡云的聲音一前一後從院外響起,隨後院門就被推開,一人一狐先後竄進居安小閣。
“呃…有客人在啊…”
尹青看到裘風僵了一下,眼神下意識往赤狐方向瞥,後者也是如同中了計緣研究的定身法般僵在一旁,這狐狸剛才不是說沒嗅到其他味道嗎。
“今日就聊到這吧,想必裘先生也急著回去,就不留你在這用餐了,多謝裘先生今日賜教了。”
本來計緣還想留裘風多聊會,但看他這樣子似乎不太放得開了。
裘風如臨大赦般站起身來衝計緣拱手。
“不敢不敢,裘某不過是陪計先生閒聊而已,至於借詔一觀之事,我也會如實回稟的。”
計緣也起身回禮,送裘風走到院門。
“魏家父子那還請裘先生代我問候一聲,嗯,還有當初那你那個師侄依依也是一樣。”
“計先生放心,裘風一定帶到,斷不會遺漏,他日再來拜訪,告辭了!”
“好,祝裘先生一路順風了!”
兩人再次相互禮別之後,裘風才離開小閣。
入鄉隨俗,裘風當然不可能就地飛遁,而是如常人一般沿著街巷行走,等步履匆匆的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