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溜溜直轉,突然壞笑道,“只不過我的手腕上塗了‘白火霜熒’。”
虞琨大駭,登時將其送開,瞧觀自己的手心。
“白火霜熒”在毒藥中以其詭異著稱,乃毒婆婆的徒弟“毒羅剎”玉生煙所創。所中者,手心會立時交替出現一簇淡白色的火焰和一道絳火色的霜印。女人塗在身上完全如胭脂水粉,可男人只要一碰,便會立刻中毒。
它好像是女人為了對付男人而專門製作的。
江湖險惡,虎狼橫行,有時女人為了自保必須想一點辦法。
但虞琨的手心兀自古銅粗糙,哪裡有半點中毒的痕跡。
虞琨雙目幾欲噴火,他發現自己又上當了:鶯娘簡直是一個又聰明又壞蛋的小毒女。
這時她已一個跟頭已翻出了兩尺外。
也就在此時,古廟內有一道青影閃出。
接著,空氣中隱隱約約似有顫動。漸漸,是鈴鐺聲。遠遠聽來,眼前彷彿浮現出一隊隊駱駝在沙漠中珊珊而行,駝鈴。
沒錯,是他,也只有他——南海駝鈴。
他來了。
南海駝鈴怎麼會來?
他到哪都不奇怪。
那座古廟就是他昨晚棲息的地方。
他就坐在那個蒲團上。
虞琨握刀的手在顫,不停地顫。他只要揮出一刀,隨意一刀,鶯娘就要伏屍於地。可他揮不出,他人稱“一刀千鈞”,現在這把刀對他來說的確有千鈞重了。
他永遠忘不了那個夜晚:呢喃的咒語,痛不欲生的武者,堆積如山的屍體。還有那句不寒而慄的話:“在我面前,只能我殺人。”
他以為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已經克服對南海駝鈴的恐懼。
可惜他錯了。
一個人若真的想從某種恐懼中走出來,他就必須重新面對恐懼並且打敗它。
“虞琨,我這次真的沒有騙你。解藥就在醴曲橋左面的第二個橋洞裡。”
她看到葉靨便和著了魔一般,一雙大眼睛再無餘地。聲聲駝鈴下,她月光水柔的臉龐不知是歡喜還是憂愁。
葉靨正在向駝鈴的聲源處掠去,她不顧一切地在後追趕,即使眨眼間就差十丈之餘。
虞琨看著她遠去的身影,想要說什麼卻沒有說出口。他知道這個及笄之年的小姑娘的話絕不能再相信,可他心中卻有一個聲音在不停地告訴他:“這次她沒有說謊。”
她的眼睛很會騙人,但她淡黃色的營營背影只能是真情的流露。
也許這才是她最真實的一面。
他心中突然升起一股熱浪,是感動。他竟然好想跑過去幫助鶯娘追逐葉靨,即使南海駝鈴就在前面。
但他沒有,天目出現在了他面前。
“依城不在、陣法未成之前,再多的人過去都是送死。”天目悽然道,“葉靨此去或許還有逃脫的希望,但她......註定是一條不歸之路。
古廟向東一里處是一片楓葉林,一樹樹的紅葉在夕陽下熾如火焚。
駝鈴聲正是從這裡傳來的。
南海駝鈴確實也在這裡。
他的相貌並不凶神惡煞,他也沒有令人窒息的氣場,他看起來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和尚。
但人人幾乎都很懼怕他,見到他彷彿比見到惡魔還要膽寒三分。
那是他殺人時的模樣。
可葉靨似乎並不怕他,而且現在他就站在南海駝鈴面前一丈處。
駝鈴聲霎時停了,南海駝鈴也停了。
天地間彷彿只剩下這片楓葉林和他們兩個人。
兩人互向注視著,良久良久......
葉靨的眼睛像把劍,銳利而明亮,似乎能洞穿一切。
南海駝鈴的眼睛卻像一口深不見底的幽井,井面平靜無波。
南海駝鈴道:“你不怕我?”
葉靨笑了笑:“‘南海駝鈴’這四個字江湖上似乎還沒有人不怕。”
南海駝鈴道:“可你並不在內。”
葉靨又笑了:“難道是因為我敢主動站在你面前?”
“不。你現在就像一塊稜角密佈的鵝卵石還沒有被打磨圓潤。”南海駝鈴道,“你像極了還沒有和我對戰之前的陸慕和衣落白。”
“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像他二人一樣成為從我手下逃走的第三人,”他又道,“但我敢肯定你下次再遇到我絕不敢再拔出你的劍。”
葉靨卻道:“不是下次不敢,而是不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