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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左臂怎麼......”鶯娘掀起衣袖,一朵紫色的蘭花浮現在上面,猶似刺青,月光下極為鮮豔。“勾魂蘭花”,毒婆婆的“勾魂蘭花”,鶯娘熟悉極了。前幾日她就是憑藉它來威脅虞琨。當日在江城外,四惡人就是誤以為是南海駝鈴給虞琨下了“勾魂蘭花”才嚇得膽破心驚。南海駝鈴自從在姑蘇城外奪了毒婆婆的“勾魂蘭花”,不知道用這種方法折磨死了多少人。她本有解藥的,只有一粒,但業已給了虞琨。
鶯娘怕嗎?怕極了。她臉上表現的確實有些驚慌失措。
“知道你左臂上為什麼會出現一朵紫色的蘭花嗎?”
“我中了‘勾魂蘭花’的毒。”
“‘勾魂蘭花’的毒性你自然也清楚?”
“七日之內不服解藥,全身奇癢難忍,潰爛發瘡,生不如死。”
“你說了,我就把解藥給你讓你死得痛快些。你說還是不說?”
鶯娘眼睛突然一亮,一掃黯然沉聲道:“我說了你放我離開我就告訴你,現在你必須給我解了毒再放我離開,我才能告訴你。”
南海駝鈴閉上了眼睛。
鶯娘突然大笑了起來,冷笑。
“你笑什麼?”
“我笑世間以後再無‘煞神’。”
“為什麼?”
“失去大悲禪咒的南海駝鈴還能叫‘煞神’嗎?”
話音未落,南海駝鈴的眼睛又驀地睜開了,幽井般的眸子死死地盯著鶯娘,沉默不言。
“我爺爺有恩於那人,如果我死在你手中,你說我爺爺接下來會怎麼樣?有些東西一旦傳入武林中,‘煞神’就不能再叫‘煞神’只能做凡人,恐怕真讓人生不如死了。”
“你死在我手中的訊息不會傳入西域,知道的人都會死。”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紙總有一天包不住火。”
南海駝鈴又默然了。
“像我這樣的小姑娘天下千千萬萬,死不足惜。可你是‘煞神’,天下無人不懼的‘煞神’。”
“只要你給我解了毒,放了我。我保證那種丹藥就絕不會在武林中出現。其實也沒有幾粒了,他又愛惜如命,不然我早就偷出來給葉靨一粒了。”
南海駝鈴手指一指,繩子斷了,鶯娘“啪”的一聲摔在了地上。接著他從懷中取出了一個白雪如霜的小瓶,拔出紅色的布塞,倒出一粒水滴大小的暗紫色藥丸彈向了鶯娘。
“這是‘勾魂蘭花’的解藥,吃了它,然後告訴我那丹藥的秘密。你就可以離開了。”
“‘煞神’雖兇,卻字字是金。”他讓鶯娘離開,在鶯娘走出這個山谷前他就絕不會允許任何人再動她一根汗毛。
鶯娘把藥丸抓到手裡,吞進肚中。過了片刻,鶯娘再掀起衣袖瞧看,紫色的蘭花就好像鑽入了她玉藕般的手臂中消失得無影無蹤。但剛才被繩子綁久了的腳踝卻出現了一圈淡紫色的勒痕,鶯娘揉了揉,艱難地站了起來,嗔道:“你吊了我一個多時辰,腿都麻了。作為懲罰,你必須先答應幫我做一件事,我才能告訴......”
“你”字還沒有說出口,眼前一花,南海駝鈴業已來到了她的面前扼住了她的脖頸,道:“你找死!”
鶯娘道:“解藥你都給我了,難道你願意為了一件小事而前功盡棄?”
南海駝鈴自然不願意,他只有答應。
黃鶴樓大戰已熄但血腥味仍未散去,鶯娘心心念念仍是葉靨的安危,所以現在她和南海駝鈴正在黃鶴樓上。
沒有葉靨的屍體,鶯娘長舒了一口氣,但這仍不能證明葉靨沒有出事。看著那一灘灘已凝固的血跡,她更加擔心了。但就在這時南海駝鈴突然開口道:“你放心,葉靨安全地走下了黃鶴樓。”
鶯娘道:“原因?”
南海駝鈴道:“難道我會騙你?”
南海駝鈴確實不需要騙她。
南海駝鈴又道:“那一大灘血跡根據凝固時間來看至少業已超過三個時辰,是冷沉星的。那些點滴血跡是被劍刺出來的,是葉靨的劍。那一口
血跡是被刺之人受了重創後隨即吐出的,是陸慕的。而且陸慕的血的味道我認得。”
葉靨竟然戰勝了陸慕,鶯娘不敢相信,但這不是她心中所想的嗎。
鶯娘不知道其實葉靨現在也在蛇山之上,只不過她在東邊,葉靨在西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