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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讓成紅花能多說點東西出來,傅紹言強壓下胸中的怒火,耐著性子聽她說,卻不料吐槽吐到一半的老太太猛地就想起了什麼,立馬把話頭止住不說,還頭腦格外清晰地把說到一半的話題重新又提了回來。

“你還沒說這屋的姑娘呢?她去哪兒了?我有幾天沒看見她人了,不會真搬走了吧?你們城裡人不能這麼說話不算話啊,她答應過我的事還沒辦成呢!”

一提起那筆莫須有的“遺產”,農村婦女的臉上瞬間多了不少戾氣,彷彿在她這個才沒了孩子的娘眼裡,閨女是怎麼死的和那筆大機率根本不存在的錢完全沒可比性。

躲在箱子裡的人估計也是聽得氣憤,抵在箱體的指頭也止不住扣出咯吱聲,為了不讓情勢進一步惡化,傅紹言趕緊接過了成紅花的話——“她如果搬走的話我們也不會來這找線索了。”

“線索?”別看成紅花沒上過什麼學,腦子轉起來那也是相當靈光,眼睛只眨了一下立馬就聽出了傅紹言話裡的門道,當即三角眼一立,焦急地抓起傅紹言就問:“你們說她身上有線索?是這丫頭把我們的錢卷跑了?”

耳朵裡是明顯拔高的聲調,眼睛裡也是無比焦急的一張臉,傅紹言被女人鉗子似的手抓得生疼,努力好久才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正常點。

“阿姨你別急,我們現在也在找她,至於您說的那筆錢她在失蹤前沒和我們提過,我們也是才知道,所以……”

結果話沒說完,傅紹言就感覺到鉗著自己手臂的那雙手猛地一收力,巨大的力量鉗制在單瘦的胳膊上,痛感瞬間就襲擊了全身,伴隨著痛感一道而來的還有成紅花尖細的聲音——“啥玩意?失蹤?是不是她把我們的錢卷跑了?警察同志,你得替我們把人追回來啊,我兒子還等著那筆錢娶媳婦呢!”

傅紹言覺得不是自己強撐著鐵定要被晃散架了,邊努力讓身體不隨著女人的手來回打晃,邊用盡可能聽上去沉穩的聲音安撫著對方:“阿姨你放心,只要你肯配合我們做好案件調查,真有這筆錢我們肯定盡全力替你追回的。”

一聽錢追回有望,成紅花颯稜地放下手,團著手特別和藹地在對面站定,目光柔和的好像剛才那些又抓又撓的事不是她做的一樣。

“我還尋思你們三更半夜來家砸門又是要問那個死丫頭的事,原來還有這家那姑娘的事啊,怪我怪我,我要是早配合錢說不定早找回來了。要問什麼,你說吧。”

難為了鄭植那麼久的難題就被傅紹言這麼三兩下的攻克了,也是讓屋裡幾個支稜著耳朵的小警員感慨的都想鼓掌了,知道涉及案情的問話是不可能杵在門口進行的,近門的幾個人也都識趣的四散開,給拖著箱子往裡來的傅紹言還有跟在他身後的成紅花騰的。

伴隨著一陣軲轆滑動的聲音過後,成紅花被傅紹言安置在客廳靠廚房這瞥的一個二人沙發上,開門見山道:“阿姨,我想問問您,除了閆潔和你兒子外,你還有沒有別的孩子?”

成紅花不是第一次被要求回答這個問題,所以當滿懷希望的她聽見傅紹言這麼說的時候,那張充滿期待的臉瞬間就晴轉陰了。

“怎麼又問這個?”她沉著臉,佈滿皸裂的指頭鬧情緒似的互相撓搓著,可質問發出去差不多過了能有半分鐘,也沒等來被質問人的一個回答,老太太虛眯起眼睛又把坐她對面的年輕人上下打量了一圈,這才緩著氣答了句:“我說了多少回了,我們家除了閆潔那個死丫頭加上我兒子,沒別的孩子了。都是從我肚子裡鑽出來的,生了幾個我會不知道嗎?”

說完又頓了頓,呼了一口氣後才又反問道你們為什麼總揪著我有幾個孩子這樣的問題不放,“難不成你們懷疑我生了個犯罪分子然後有意替他掩護窩藏他嗎?”

傅紹言唸書那會兒出於興趣還研究過微表情方面的知識,此時剛好就派上了用場,他一手托住下巴,表面上看過去像在認真傾聽對方的話,實際則是逐幀地分析著成紅花說這些話時的面部表情,比如在說死丫頭三個字時眼角變深的魚尾紋以及提到兒子時嘴畔一閃而過的笑意,和從鄭植那裡拿到的結果一致,閆潔的這位母親好像真的沒有說謊……

可如果她沒說謊,那這個藏在對面那棟樓裡的宵小又是怎麼做到在留下閆潔的dNA樣本的基礎上殺了這麼多人的呢?

陷入沉思的傅紹言不自覺將臉調到客廳那頭,越過被搬成斜立角度的衣櫃,他看著窗外蒙蒙晨曦中逐漸初具規模的樓宇,慢慢梳理起腦子裡的思路。

想得出神的時候,身後的臥室裡忽然傳來一陣驚呼。雜亂的呼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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