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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雨欲來風滿樓!”
距離陳澤飛的“黃雀”行動開始時間還有一個小時,軍統大樓內一部分骨幹在他的辦公室裡繼續開會研究,一部分參與行動的人員排在後勤處等著領取配發的軍用物資。
上了鎖的站長辦公室,內坐三人,表情凝重的看著桌子正中攤著的一張地圖。站長趙濤沉著冷靜的靠在椅背上講道:“時新,先和我倆講講你的想法。”
魏三毛一臉懵的坐在旁邊的椅子上喝著茶,他此時還只是瞭解到站長要他配合候時新行動,可具體怎麼完成卻是一概不知。
候時新也不廢話,直接介紹道:“新仙林舞廳對外開放的時間是傍晚七點,而選美大賽正式開始的時間是晚上八點,這中間的一個小時是遊園大會,也是大量觀眾陸續進場的時間,當然,此時王處長帶領的a組並不會出現,他們要給“小草”和接頭的共黨造成毫無危險的假象,讓這兩名共黨隨著等待的人群順利的混進新仙林舞廳內。
新仙林舞廳內唯一的一條通道上有一塊牌子,牌子內容為“花開亦有花謝,良辰美景奈何不能共賞。”
這是王處長策反的共黨交通員透過暗語傳達給“小草”的內容。無論任何人只要進入這個區域是一眼就能看到的。
牌子上的暗語內容翻譯後為“有危險,情報傳遞取消,請速速撤離。”
不過牌子上的暗語也有一定弊端,因為這個提示語是上海地下黨組織的專屬撤離暗號,另一名外省趕過來的接頭人應該是看不懂的。
所以,相信看到牌子的女共黨應該會第一時間根據暗號提示選擇獨自撤離,她的撤離第一個是為了自己的安全,第二個也是對另一名共黨的保護,因為只要情報還在她的手中,她只要不接頭,我們是一定沒有辦法當場同時抓到他們二人,更沒有直接證據從三千名觀眾當中找到那名外省來的共黨。
而此時門外王處長的a組已經將天網張開,他們只要篩選人流當中反其道而行,花了兩萬法幣剛剛購票入場卻提前退場的女人就能輕易的抓住“小草”。”
趙濤點了點頭道:“時間緊迫,時新,具體說一說我們應該怎麼做才能提前抓到這個女共黨。”
候時新拿起一支筆,指向地圖正中的位置說道:“站長、魏兄請看,這裡是臨時搭建的舞臺,舞臺左邊是參賽選手待定的房間,舞臺右側和後方是選手的服裝間和用來存放樂器的小倉庫。
然後,舞臺前方是一大片草坪,到時草坪上會有一些點心、食品、洋酒等供遊客品嚐。
我們想要抓捕女共黨就要提前做五件事,第一,請站長批准我進入新仙林舞廳內;
第二,請魏兄的行動c組在這片開闊地圍起長長的警戒線,安排手下的弟兄在警戒線外把守,任何人不許繞過警戒線出入;
第三,七點整入場前,我先進入會場,悄悄的將王處長設定的暗號提醒牌撤除掉;
第四,選美大賽八點整正式開始後,三千觀眾全部匯聚在此地,我們將這個暗號牌放在舞臺一側顯眼位置,而後我和魏兄兩人偽裝成觀眾站在警戒線出口處等著女共黨提前退場。
第五,此事為避免以後不必要的誤會,我們只能偷偷進行,要支走張智誠和白一鳴,並在抓獲女共黨的同時把暗號牌放回原處。”
魏三毛已經基本明白了候時新的計劃,他是想要在新仙林舞廳內佈置一個更小的抓捕圈來截胡副站長的“黃雀”行動。
可他又疑惑的問道:“你怎麼知道他們不會利用七點到八點這一個小時的遊園會,在你設定的包圍圈外提前交接情報,速速退場呢?”
候時新喝了一口茶道:“我計算過,從七點新仙林舞廳開放,門外應該早就聚集了幾千購票和圍觀的人群,共黨選擇這個時間進入舞廳內是最不容易被發現的。
既然有這麼多人,持昂貴門票的權貴、名伶、富商是會有修養的依次排隊從狹小的檢票口進入,況且,共黨是一名女性,她不可能那麼高調的、不注意影響的擠到隊伍的最前頭,那麼她檢票入內這個時間最少需要用到二十分鐘。
我實地考察過,從檢票口處走到比賽的草坪處,不擁堵的情況下需要走十二分鐘,擁堵的情況下保守估計也要二十分鐘。
那麼離比賽開始就只剩下了二十分鐘,你們想,這麼重要的接頭,共黨的作風通常是會先去四周觀察是否有危險的存在,設計好逃跑路線等等,這樣又要用掉最後的二十分鐘。
所以我認定他們最後接頭地點只能在選美大賽開始後這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