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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統大樓,後操場的四周,矗立著一棵棵不知名的大樹,大樹蒼老的樹幹彷彿在訴說著軍統從業者古老而又悠久的歷史。
這是八月份,酷熱的夏季高溫達到了35c以上,十名被考核者卻在操場上站的整整齊齊,他們已經站了35分鐘。
這35分鐘是痛苦的,灼燒感、舌燥感、疲勞感以及內心裡的牴觸感和放棄感充斥著整個大腦。
他們今天接到的通知是來參加考試,據說,考試的結果,是要淘汰掉一批,不符合軍統上海站招募要求的人,可如何淘汰,淘汰幾人誰也不清楚,他們只能按照陳澤飛的要求在操場上標標準準的站著等,這一等就是35分鐘。
陳澤飛和王龍,坐在離他們背後幾十米遠的大樹下,大樹枝繁葉茂的倒影,剛好將他們兩個人完完整整的罩在了樹下。
他們兩個半躺在搖椅上,搖椅上下襬動,中間是一個小木桌,桌子上有涼茶有香菸。
這一幕的愜意和前面的揮汗如雨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王龍啊,你覺得他們現在在太陽底下曬著,是什麼心情啊?”陳澤飛搖著搖椅問道。
王龍一笑,道:“什麼心情?罵你唄!還是特別狠毒的那種。”
陳澤飛不以為然,“呵呵,踏入軍統這個行業,有幾個人不被罵的?我的祖宗十八代,早就被共產黨問候八千遍嘍。”
王龍停下搖椅,坐直身體,問道:“可是老陳,你沒有覺得這樣做是不是有點過了?這些人大部分都是副處,文職也幹了十多年,你以為他們還是軍校剛畢業那會兒身強體壯的?”
陳澤飛喝了一口茶,答道:“這些人啊,在機關單位呆久了,吃喝嫖賭的什麼沒幹過?別以為到上海站是來享清福的,我們這裡可是軍統一線,每天可都在刀口上舔血,沒有這點吃苦精神,將來還怎麼開展工作?”
王龍又辯解道:“老陳,咱們要的是處長,又不是組員,專業能力和帶隊能力才是最重要的吧?”
陳澤飛點了點頭,“王龍啊,你說的沒錯,專業能力和管理經驗很重要,可綜合能力不就更重要了嗎?
他們要沒這點毅力和思想覺悟,還能帶出來什麼隊伍啊?反正,這也算今天考核前的小測驗,我倒看看他們誰先沉不住氣。”
王龍看著遠處,太陽底下的幾名軍官,說道:“老陳,那個梅姑……?畢竟她是個女人,歲數也不小了,我看她就算了吧?說不定,以後,我們還要一起共事。”
陳澤飛也停下了搖椅,指著前面的梅姑說道:“不,我看未必,你沒看見,其他人都在交頭接耳、滿肚子牢騷,就她不為所動,有時候,你千萬別低估女人,尤其這個梅姑,我總感覺她身上有種很可怕的力量。”
“好吧!”
陳澤飛繼續搖著搖椅,端起茶壺,邊喝邊解釋道:“王龍啊,咱們越是看重的人越要仔細考察,看看他們到底有多大的能耐,夠不夠資格和我們綁在一架馬車上。
否則,他們就會成為咱們身邊的一顆定時炸彈,隨時有可能引爆炸傷咱們自己。”
時間又過去了十分鐘,每個人的後背都被汗水打溼了,終於有人忍不住發起了牢騷。
“我說弟兄們,咱們就在這太陽底下幹曬著?他陳澤飛是什麼意思嘛?他以為他挑的是基層打仗的兵?
孃的,這都是我們對軍統特訓營的學員搞的手段,什麼時候輪到我們教官自己了?我看,就這麼再曬下去啊,都他媽曬成魚乾了!”
“張書坤,你就別說你們特訓營的教官了,就是我們這些情報處的組員出去盯個梢,也他媽知道找個陰暗的地方躲起來,更別說我們副處長了。”
“你沒聽說過官大一級壓死人?人家現在手裡有實權,就是你當上了處長,不還是要在人家手底下討生活嘛!”
“上海站站長又不是他,他這是拿著雞毛當令箭。”
“我他媽的最看不慣的就是那個行動處的處長,你說他裝什麼孫子?誰留下不都和他平起平坐?”
“哼,等我留下以後,他行動處想讓我情報處配合?門都沒有!”
竊竊私語變成了大張旗鼓的抱怨,可都是發洩一下心裡的私憤而已,沒有一個人真正的捨得退出。
又是十分鐘過去了,終於,胖胖的何敬民,再也忍受不住太陽的炙烤,他喘著粗氣,脫掉自己的上衣,把流入眼睛中酸酸的汗珠使勁擦了擦說道:“孃的,我受不了這個窩囊氣,好歹我也是個副處長,你們誰聽過副處長在太陽底下站軍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