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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援?”
平原城內,李萼又一次見到了他的老師。
此時的顏真卿,早已經沒有了幾個月前才起兵時的意氣風發,更沒有了為盧奕、李憕等人辦喪事的沉著冷靜,他變得沮喪且頹廢了。顏真卿終於認識到自己確實不是一個領兵的人,他只是一個文人政客,應付不了當前的局面。
“我哪裡還有多餘的援兵給你?”顏真卿正焦頭爛額。
“…兵呢?”李萼一臉的懵。
“博平跟我要兵,清河跟我要兵,現在你那邊也跟我要兵。總共就兩萬多兵,到底應該救哪兒?”顏真卿爆發了。
“清河那邊擺明了是叛軍的佯攻,堂邑才是叛軍進攻的重點…”李萼又一次解釋著局勢。
“你說的自然有你的道理,我也按照你的情報把王懷貴控制起來了,可是盧杞剛剛派人送來情報,說大股叛軍已經抵達清河城下。到底你們倆誰說的是對的?”顏真卿和李萼吵了起來。
這已經是顏真卿和李萼發生的第三次爭吵了,而且兩個人的爭吵一次比一次激烈。
“清河兵多城堅,你要是袁知泰,你會去進攻清河嗎?”李萼感覺自己說話都快要窒息了。
“萬一攻打清河的叛軍是敵軍的精銳,清河城破之日,我就是天下的罪人。”顏真卿感覺自己也快要窒息了。
“……”李萼一聽很無語。
此刻的李萼也已看出顏真卿的確不是一個好的將領,或者說他壓根就帶不了兵,打不了仗。打仗這種事,壓根就不能夠採用折中妥協的策略去謀劃一場戰局。戰爭就是生死博弈,而不是居中求和。戰爭從來沒有真正的平手和雙贏,只有勝負。
從古至今,戰爭是為政治服務,但是不可用政治手段來謀劃戰爭。那些期望靠政治手腕左右戰爭的領導者,註定會在戰爭中失敗。
李萼想起了一個很懂政治的人物——常凱申。
同時,李萼也想起了魏人的一句話“存人失地,人地皆存;存地失人,人地皆失。”此時的顏真卿,腦袋中想的就是保住河北道僅存的幾座城池,想要全部守住它們,力求不丟失。因為有這種戰略上的思路,所以才把兵撒向每一座城,總是感到兵力不足。
正當場面僵持到幾乎凝固的時候,李萼一個箭步就奔出了房門。
“你…”顏真卿明顯感覺到了李萼對他的抗拒,就像是父子兩個有了代溝,誰也說服不了誰。
李萼奔到院子,隨手撿起了一點東西,然後也不說話,轉身又進了屋內。
“你要做什麼?”顏真卿盯著李萼的反常舉動,堪堪追問。
“譁!”的一下,李萼一把掃落了顏真卿案几上的筆墨紙硯,碎落一地。
“逆徒,這些都是…”顏真卿氣得七竅生煙,要知道他可是以書法見長的當世大家,最是珍惜案几上這些東西了。
“砸它。”李萼在案几上放了一小塊乾硬的泥塊,看著顏真卿說。
“放肆。”顏真卿瞪了李萼一眼,老臉通紅。
“砸它吧!。”李萼用一種半似哀求,半似堅毅的語調重複說了一遍。
顏真卿不懂李萼要做甚,但是處於本能的憤怒,他決定放下臉面陪李萼玩一下,就當是對對方求援的一種安慰。
“啪!”的一下,顏真卿一拳砸在了泥塊上,泥塊應聲碎掉,鋪滿案几。
這可是正宗的老榆木案几,顏真卿心疼地看了桌子一眼。
“再砸。”李萼沒有看案几上的碎屑,而是重新又拿了一塊幹泥塊說。
“夠了啊。”顏真卿這次臉色變得略黑,有些不悅。
“再砸一次。”李萼繼續用一種果斷的語調說。
“最後一次了。”顏真卿停了幾秒,咬著牙說到。
隨著又一拳落下,案几上的泥塊又一次粉身碎骨,淌了一桌。顏真卿輕鬆地收回了拳頭,甩了甩自己的胳膊,不知所以地看著李萼。
誰料那李萼仍然不知足,反而獰笑著又從另一隻手裡端出了一塊更大的幹泥塊,玩味地放在了案几上。
“最後一次了。”李萼說。
“你到底要幹什麼?”顏真卿臉色便的漆黑,就像沒有刷鍋的鍋底。
“我就知道你不敢砸。”李萼的臉上露著微笑,像極了一個頑皮的孩童。
“你等著,砸完它我就替你父好好教訓教訓你。”顏真卿擼起了袖子,指著李萼的鼻子就罵。
顏真卿感覺自己今天的脾氣已經夠好的了,李萼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