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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縣衙,夏東走向停在路口的一輛馬車,懷中掏出一沓鹽鈔遞了過去。
上面寫著:大庸慶德五年,渭水郡,西倉鹽井,四方城,十五萬斤!
李豐接過鹽鈔,上面蓋滿了印章,還有現任縣令謝安親筆簽名。
舅舅宋石瞪大了眼睛:“我們四方城一年吃鹽,就靠這幾張紙?”
宋清靈不停擦拭自己雙手,生怕一不小心弄髒了鹽鈔,脆生生開口:“表哥,讓我也看看唄!”
李豐遞過去鹽鈔。
宋清靈使勁拍拍自己,激動道:“阿爹,表哥真成了鹽商了,以後四方城的鹽,全由表哥賣了,這下表哥要發財了!”
“呵呵呵!”
宋石笑得傻怔怔!
若是在以前,鹽商可是高不可攀的存在,哪是他們這些小老百姓能夠奢想的!
現在自家外甥成了鹽商了,這是怎樣的落差,讓他怎能不高興呢?
突然一陣冷哼傳入車裡:“哼,也不想想自己多少斤兩,真以為有了鹽鈔,就能高枕無憂了,自己就真能做鹽商了!”
李豐挑開車簾,只見一輛馬車駛過,車裡傳來冷聲:“人要懂得分寸,知道自己的分量,別妄想不是自己的東西,免得到時吃不進吐不出,還得把自個小命搭上!”
李豐沉聲:“不知閣下是何用意?”
“年輕人,日子還長著呢,自己想吧,若是真的山窮水盡,可拿鹽鈔來林家找我!”
馬車緩緩離去。
這沒來由的一番話,讓李豐摸不著頭腦,直覺告訴他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夏東看向李豐:“少爺,他是周家家主周漢生,縣衙拍賣鹽鈔,就他和林家家主林嶽斗的最兇,本來鹽鈔就要落入他手,若不是我們強行加入,鹽鈔就是他的了!”
李豐雙眼微眯:“看來,這裡面還藏著貓膩啊!他這是認定我們做不成鹽商,最後肯定會去求他,老狐狸!”
坐在車頭的小武一聽:“他這是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豐哥,咱們拿到了鹽鈔,就可以做鹽商了,不用聽這起子小人胡叭叭!”
“這位小哥,他可不是胡叭叭,你們稍不留神,事情只會更糟,李公子千萬不能大意了!”
一輛寬敞卻不浮華的馬車迎面而來,四個壯漢守在兩邊,渾厚的聲音從車裡傳出!
夏東低聲道:“少爺,這是林家家主林嶽!”
“嗯!”
自己和林家主從未見過面,況且林思誠也不待見自己,他又如何好心提醒自己。
為免自己小人之心,李豐抱拳輕笑:“多謝林家主!不知鹽鈔裡有什麼問題,請林家主多指教!”
一把摺扇將車簾撩起,清冷厚重的聲音傳了出來:“按照大庸律法,只要有鹽鈔,才能去更上層的鹽場,鹽井運鹽,因為鹽田供不應求,鹽鈔早已提前朝發,各大鹽井,鹽場待領的鹽鈔,早已排到幾十年後,鹽鈔不過是個幌子,要想真正拿到鹽,只能從大庸幾大控制鹽場的大鹽商手裡購買,這些關係都是提前打好的,一個蘿蔔一個坑,早已經固定,平常人根本拿不到鹽,就算手中有鹽鈔無異於望鹽興嘆,也買不到鹽,所以李公子想做鹽商,前面的路可不太好走,若是不能把這條路打通,這次的鹽鈔就算徹底砸在手裡了!”
舅舅宋石,表妹宋清靈嚇得面如土色。
這哪是發財路,這分明是火坑,誰往裡跳誰就得死!
就連小武,夏東五兄弟,渾身直冒冷汗!
一個看似普通的鹽鈔,裡面還暗含那麼多的玄機!
李豐蹙眉!
自己只想買個鹽鈔,安安穩穩煉個精鹽出來,讓百姓都能吃上放心鹽,乾淨鹽!
結果卻一腳踏入深淵!
馬車裡又傳出:“李公子也不要太灰心,只要方法對,商人只要有利可圖,不可能為一個犯了事的錢家,連到手的生意都不做了,這可都是錢吶!如今四方城鹽鈔在你手中,你只需應對好,做好必要的防範,那些曾與錢家交好的牛鬼蛇神,以李公子的智謀定能讓它們一一顯形,到時不愁不能花錢辦不事拿到鹽!”
李豐再次抱拳:“多謝林家主提點!”
“不足掛齒!”
車內再次響起冷沉的聲音:“老夫冒昧,近日響遍四方城的肥皂據說乃是李公子所供,周家靠此肥皂著實狠賺了一筆,不知李公子可有興趣與林家合作!”
李豐雙眼一眯笑道:“只要不違背和周家約定,自然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