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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凡以為自己死了。√
睜開眼睛的時候，他發現自己此時完好無損的趟在寒冷的冰層之上，身上粘稠的鮮血緊緊貼上在肌膚上。
張凡眉頭一皺伸手去扯掉衣服，拉出血絲來。
在確認過身體時，張凡鬆了一口氣。
好在身體並沒有任何異樣。
環顧四周漆黑一片，張凡感知力開啟。金色羽毛便散了出去。
一條永無盡頭的峽谷只有寒風灌了進來，僅此而已。
第二形態開啟。驟然白熾光芒將整個峽谷照亮，六翼展開張凡猛然向天空躍去。
可是突然就在這時。一陣冰霜突然襲來。
張凡六翼瞬間被凍結，整個人重重甩了下來。
"嘶！"
一聲低沉而有力的呼吸聲響了起來。
張凡猛然回頭，迎來的是六隊猩紅的雙目，彷彿隱藏在黑暗深處的太陽一般。
"嘶！"
巨大龍頭從黑暗浮現出來，張凡在它面前如同螻蟻一般渺小。
夢魘幽藍的鱗片散發出冷光，黑色的巨爪鋒利無比，彷彿能撕裂天幕，它那如同山洞般的鼻孔隨著每一次呼吸便會產生強烈的風暴。
風暴夾雜著凍結世界一切力量的冰霜，從峽谷深淵之下噴湧而出，整個冰原的風暴驟然強烈了幾分。
事實上這裡原本是一片島嶼的，只是後來因為夢魘神秘降臨，海島變成了移動的萬年冰山，生氣一片的海洋已然成了死寂的冰原。
夢魘就像是這冰原的永恆發動機，只要它不離開。這裡永遠沒有任何生命存在。
只要它保持著呼吸，這裡就會有風暴夾雜著冰霜覆蓋萬里。
而此時夢魘巨大的身軀就蟄伏在這萬里冰原之下。張凡在它渺小就顯得更加渺小了起來。
張凡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後這種怪物戰鬥。
在絕對實力面前，任何所謂的力量都是花裡胡哨。
張凡也清楚，眼前這個比神使還要活得悠久的怪物。已經具備了高等智慧。
逃跑已經不再現實了。
夢魘的"冰封萬里！"就連修羅也不得不承認，是具備頂級水平的能力。
夢魘的冰封可不僅僅只是封閉獵物的身體，它甚至能夠冰封時間，空間等。
張凡的治癒力。四大頂級天賦，此刻在它面前形同虛設。
如果此時夢魘想要殺死張凡。它幾乎可以不費吹灰之力。
張凡全身戰慄，無力的寒氣已經將他的三百六十道脈絡網封住。他此時只是個普通而已。
"夢魘，我不知道這裡是你的領地，如果有冒犯你的地方，還請原諒我，對不起！"
張凡從來不說對不起，但是現在他說了。
因為在他身後，還有很多人需要他的，在等待著他。
他不能就在這裡喪命。
"呼！"
冰霜從巨大的鼻腔噴湧而出。縈繞在張凡的身體，頓時全身凝結成冰晶，遍佈頭髮，眉毛等部位，讓他看起來如同花白老者一般。
噗通一聲張凡跪倒在地，全身劇烈顫抖著。
無比寒冷的氣息讓他身體越來越虛弱。意識越來越混沌，意志力接近崩潰的邊緣。
"嘿嘿嘿！"張凡突然笑了起來。
夢魘三隻巨大的龍頭互相對視著，它似乎不太理解張凡為何臨死之前還能笑的出來。
人類的感情可真是複雜又無能的存在。
它用巨大的爪子輕輕觸碰了一下張凡，喉嚨裡發出咕嚕嚕的聲音，眼睛透露出疑惑不解的情緒。
張凡努力撐了起來，他無力的靠在牆上，此時抬頭仰望著天幕，長長嘆了口氣。
人到真正死亡的地步之後，反而內心變得無比寧靜了起來。
所以張凡在笑。
這一聲笑包含了太多情緒和不甘心了。
很顯然修羅地藏王和普羅米修斯願意跟自己站在同一個線上，並不算因為他們願意為大家對抗天人一族。
而是張凡很大意義上來說，對他們有利用價值，所謂的保護人類，只不過是自己還活著。
如果自己死在了這裡，那麼他們一定會毫不猶豫拋棄大家。
畢竟他們是神使，目睹了太多人類的生老病死。
人類對於他們而言，只是自己漫長生命當中的螻蟻罷了。
張凡如果死了，華夏也就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