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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蒼生的福澤”和“受得起萬民一拜”,無論哪一個聽起來都很誇張,似乎都有捧殺的嫌疑了。
李祐嚇了一跳,道:“還不至於到如此程度吧?”
孫思邈嚴肅道:“殿下沒有親眼看過疫病肆虐的景象,所以可能無法想象,這天花一病,究竟導致多少人家破人亡!有史以來每次疫病爆發之時,都是天下蒼生的一場大浩劫!”
被孫思邈說的這麼嚴峻,李祐反而有些猶豫起來。
他確實知道防治天花的方法,就是接種牛痘,可這僅僅只停留在知識的層面,在沒有實際動手之前,李祐也不知道具體效果如何。
要知道醫學上的事情,就算是開發一種新藥,都必須經過嚴格繁雜的臨榻實驗,而且到時候如果和想象中的不同,那豈不是空歡喜一場?
見李祐面露猶豫之色,孫思邈反而著急起來。
“殿下,天花爆發之際,每時每刻都有百姓在受苦,懇請您看在天下蒼生的份上,務必出手相救!”
說著,孫思邈朝著李祐大大的一拜,讓李祐吃了一驚。
“孫先生多禮了,為了這天下百姓,本王說什麼也是要試上一試的!”
李祐上前扶起孫思邈,他現在已經想明白了,嘗試一下的話,或許有用或許沒用,不嘗試一下的話,那連有用的希望都不會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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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仁慈!”
孫思邈聞言大喜,彷彿都已經看見天花防治在即了,當即道:“那草民即刻就陪
同殿下進宮面聖!”
孫思邈也是知道皇子不能上朝的規矩的,不過有了他的陪同,情況則會有所不同。
“好,那事不宜遲,我們走!”
李祐點點頭,和孫思邈一同大步朝著太極宮趕去。
……
此時在太極宮之中。
李世民面色嚴肅的坐在龍椅之上,他面容憔悴,眉頭緊緊皺起,顯然已經好幾天時間都沒能睡覺了,全在處理因為天花而起的各種突發事件。
不僅是李世民,群臣百官們都顯得疲憊不堪,突然激增的海量政務,讓整個朝廷都高速運轉起來,幾乎快被拖垮了。
“都報告一下,疫病現在是變成了什麼情況?”
李世民捏著眉心說道,瘟疫擴散的狀況每時每刻都在擴大變化,李世民不得不隨時聽取並制定相應對策。
“回陛下,疫病現在已經擴散到了長安城外,訊息也已經逐漸傳達到長安百姓耳中,讓整個長安城都人心惶惶!”魏徵首先站出來說道。
李世民頭痛的問道:“為何訊息傳的這麼快?”
“回稟陛下,因為有大量朝著長安逃難的難民,最開始放進來的都將訊息傳了進去,並且後續還有大量老百姓,被堵在了長安城之外,因為官兵無法確認他們有沒有身患天花,現在城外是哀嚎遍野!”
“真是胡鬧!”李世民咬牙道,“這樣豈不是會被人詬病朕置百姓的性命於不顧?居然將百姓們封鎖於城外,那樣和讓他們等死有什麼
區別?!”
長孫無忌無奈的上前道:“陛下,這實在是無奈之策,若是貿然將所有人放進來,那麼長安最後也淪陷的話,整個大唐都會徹底癱瘓!”
“是啊,陛下,”房玄齡也上前說道,“光是現在的長安,就已經變得無比蕭條,東市和西市的大量商鋪關門,百姓們拖家帶口的離開長安避難,大街上空無一人,現如今已經猶如空城一般!”
李世民聽後沉默無言,長安城外趕來避難的百姓們,已經彈盡糧絕,急需到長安城內補充過活,可李世民不能放他們進來。
長安城內的百姓們恐慌懼怕,要離開長安避難,李世民又不能不放他們走,否則城內說不定就會引發因恐懼而起的暴亂!
這實在怪不得長安百姓們的脆弱,甚至怪不得大唐百姓們的脆弱,他們之中有許多人,在大唐國難時,可以為大唐拼死一戰,抵抗外敵,可這次的天花,是比外敵更恐怖十倍百倍的敵人!
尋常敵人攻打過來,刀光劍影都是看得見的,要死也只是乾脆利落的鮮血噴濺一死而已,可天花卻是看不見的敵人,俗話說未知是最為恐怖的,更別說得了天花要死也是掙扎整整一週後才死!
就算僥倖未死,也說不定會將家人一起拖入深淵,而且臉上還會殘留有下不去的坑坑窪窪,一輩子都休想再能輕易的娶妻生子傳宗接代!
“陛下,現在已經是十萬火急之態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