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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女人聲淚俱下的描述,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包括第一騎士嘉文。
沉默過後,政務官率先開口了。
“領主大人、大學士、騎士先生,我想你們都看到了,”薩恩指著那對母子道,“這位女士和這個孩子的家庭已經被這場戰爭摧毀了,等待他們的將是無比艱難的生活,現在我們還要讓他們為我們戰鬥,為我們流血,別跟我說什麼王國的榮耀、領主的尊嚴和騎士的信念,我們在肆無忌憚的踐踏著無辜的生命!我們正在犯下不可饒恕的無恥罪行!”
說到這裡,薩恩哽咽了,他的眼睛充滿了血絲,一滴淚水順著眼角緩緩滑落到腮邊。
“抱歉,我失態了。”薩恩拿出手帕擦去了眼淚,繼續說道,“為了他們,為了碎雪城的人民,我願意犧牲我的名譽、爵位乃至我的一切,我甚至願意接受敵人的羞辱,我只想給這群無辜的人們一個活下去的機會。”
女人的哭訴,相當於對罪行的指控。
薩恩男爵的陳述,相當於對罪名的判決。
而所有的罪名和罪行都將由一個人來承擔,這個人就是雷吉。
這個家庭的苦難要歸咎於雷吉,戰爭中還會有人死去,所有的苦難最終都將歸咎於雷吉。
犯下了如此嚴重的罪行,雷吉的確應該以死謝罪。
搜尋著記憶中的碎片,自從敵軍來到城下,這樣的戲碼每天都在上演,上一任“雷吉”每天都要活在焦慮、自責和恐懼中。
政務官發表完了演說,當然,其他人也要發表一下意見。
大學士巴切洛顫抖著聲音道:“政務官大人是對的,這場戰爭沒有任何意義,我們沒有取勝的希望,不該讓碎雪城的人民遭受塗炭之苦。”
嘉文沉默好了一會,也開口了。
“讓平民們離開吧,我和士兵們陪著領主大人,戰鬥到最後一刻。”
聽到這句話,雷吉無奈的閉上了眼睛,對於一名騎士,這個選擇是無比壯烈的,對於剛剛來到這個世界的領主大人,這個結局有些過於淒涼了。
縱使做出這樣的讓步,依舊沒有獲得薩恩的許可。
“騎士先生,難道那些士兵就該去送死麼?”
“政務官大人!戰鬥是士兵的職責!”
“他們根本不是士兵!”政務官起身道,“他們只是平民!只是農夫、工匠和商人!我們從未給他們發過哪怕一個銅幣的軍餉,當戰爭到來的時候,我們利用權勢逼迫他們去送死,這真的公平嗎?”
“好吧……”第一騎士無言以對,他帶著飽含深情的眼神看著雷吉,道,“讓士兵也走吧,我願意一個人陪著領主大人戰鬥到最後。”
“還有我!”站在背後的埃爾文開口了,“我和衛兵們接受了領主大人的報酬,我們是真正計程車兵,我們必須陪領主大人戰鬥到最後,直到流乾我們最後一滴血!”
大學士一臉憂傷道:“多麼好的男兒,你們死得太不值得!”
埃爾文挺起胸膛道:“只要和領主大人死在一起就是值得的,如果敵人攻陷了城堡,我將點燃地下室的火油,和敵人同歸於盡!”
埃爾文的身體正在劇烈的戰抖,雷吉能夠感受他身體裡那份燃燒的激情。
薩恩略帶鄙夷的看了看第一騎士和衛兵隊長,跟著他從懷裡拿出了一張羊皮紙,遞給了雷吉,道:“領主大人,請你簽署這份政令,我將把你的意願轉達給城裡的居民。”
雷吉接過了羊皮紙,仔細看了許久,雖然他的腦子裡有關於文字的記憶,但他需要一點時間去適應。
政令是以維克特六世,也就是雷吉的名義起草的,內容很簡單,子爵大人同意開啟城門,讓全體士兵放下武器,讓全體居民離開碎雪城,無論他們逃往其他地方或是向敵人投降,都不必承擔任何罪責。
“請您立刻簽署這份政令,我會在黃昏時敲響石塔上的巨鍾!”薩恩拿出了羽毛筆,並且替雷吉蘸好了墨水,看得出來,他已經急不可耐了。
石塔?巨鍾?
雷吉努力的搜尋的記憶,碎雪城的廣場上有一座八十多尺高的石塔,塔上有一座巨大的銅鐘。
“政務官大人,敲響鐵鐘意味著乞降!”嘉文站了起來,“我剛剛承諾過,要和領主大人戰鬥到最後!”
“我尊重你和領主大人的意願!”薩恩道,“但是我們必須要給居民們留下足夠的時間,肖恩王子不是一個殘暴的人,只要我們敲響巨鍾,他至少會留給我們一個晚上的時間,讓我們的居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