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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奇功一件啊。”
“吳師長立了一功,本王該重重賞他。對了,你由江南而來,民眾對本王處置妖婦可有什麼議論?”
李鴻章這次來本是帶了一肚子的話來地,而對於曾紀澤處置慈禧的方法,他本身就不太贊同,曾紀澤從他的眼神中也看得出來。
“這個嘛,王爺以德理教化子民,他們凡事好以仁德而非大義來判斷,有些議論也是再所難免。總而言之,王爺不必太過在意。”
“那蘇侯是怎麼看的?”曾紀澤又問。
“依下官之見,王爺對處置方法……”李鴻章頓了一頓,“也沒什麼不妥的,慈禧罪大惡極,下官以為王爺對他的懲罰還輕了,應當直接對其處以極刑。”
曾紀澤哈哈大笑,看來這次“直隸省長”的任命,算是對李鴻章的一種“收買”,想從前為幕僚之時,凡有不同見解時,李鴻章是知無不言,而今身處高位之後,反倒顧慮重重。沒有人反對固然做事順利,但這卻不是曾紀澤所希望看到的。
“少不必避而不言,哼,世人皆拘泥於所謂的禮儀道德,豈不知大丈夫有仇必報,才是世間大道。敵人對我的殘忍,我必十倍還之,這才是天經地義的至理。本王乃順天道而行,又何須在乎那些凡夫俗子們怎麼看待。”
曾紀澤以藐視一切的口氣說了這一番豪言,李鴻章聽得卻是聽的驚心動魄,心中暗想:“吳王城府至深,無人能揣測其所想。他的膽色更是不可斗量,我等看來阻力重重之事,他卻敢拂袖之間,以一己之力推動。將來他還能做出怎樣叫驚天動地的事情來,還真是難以想象呀。”
李鴻章感慨歸感慨,他對曾紀澤的是既充滿了敬佩,但在很多事情上卻並不贊成他的做法,這時更是如此。“王爺豪情膽色固然令我等佩服,但天下之事,總有一個不可逾越的度,如果做過頭了,便會適得其反。鴻章此言別無他意,王爺別見怪。”李鴻章終於說了幾句真心話。
“忠言逆耳,這個道理本王豈會知。你放心吧,本王自有分寸。”曾紀澤頗感欣慰,說著他站起身來,走到了一直懸掛的地圖上面,放眼望去,黃河以北已是圓圈遍佈,每一個圈都代表著大明已將該地攻陷。
曾紀紀澤墨筆輕揮,在那“北京”二字周圍畫了一個大大的圓圈。
千里之外的北國,吳宗敏跨著高頭大馬,正向著那座宏偉的城池開去。
西周初年,周武王封召公於此地,始有燕國。其後先後有過薊郡、幽州、郡、等稱呼,但無論她叫什麼名字,都一直歸屬於中國,直至五代末期,被大賣國賊石敬塘割給了契丹。
四百年之後,明徵虜大元帥徐達收復北京,將此天府之地重新置於中國轄下,然而明末中國大亂,野蠻的女真人趁勢竊取天下,北京又一次陷於異族之手,雖然她依舊是清之國都,但對她來說,卻是一種莫大的恥辱。
歷史的枯頁在吳宗敏的腦海中翻過,此刻,他心中感慨萬分,他忽然想起了兩百年前的那位名將徐達,當年的他,也是這樣率領著大明的百戰之師,昂首踏入這座八百年古都,在汗青中書寫下傳奇光輝的一筆吧。
歷史,是何其的相似啊。
大軍繼續前進,在接近永定門之時,城門已是大開,一隊隊的等待整編的清軍規規矩矩的候在城門之外。
清廷外逃,天津失陷,北京城已陷入絕地,在這種情況下,九門提督汪國毅然決定放棄抵抗,開城歸降。
吳宗敏便命一團三營先行入城,收繳了清軍已集中好的武器,確保了城中僅剩的三千多清軍皆是放下武器,已沒有任何威脅。這時,吳宗敏才親率大軍進入北京。
當吳宗敏騎著馬進入永定門的那一刻,他忽然感覺到心頭湧出一陣無形的厚重。他抬頭看了一眼那古老而破敗的門洞,每一塊磚都彷彿寫滿了興衰與榮辱。
穿過那一片短暫的漆黑,然後,他終於走進了北京城,而眼前的景象,卻令他大為唏噓。沒有想象中的壯麗,只是無盡的髒與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