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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在。”
“陸叔叔……”
“不怕。”
“陸叔叔在。”
“……”
“陸嶼白……”
……
……
……
*
救護車呼嘯而至,又飛速奔向醫院。
凌晨十二點,急診大樓的燈火依舊通明。
晴安被送去進行了全面的全身檢查,萬幸沒什麼事,只是右腿膝蓋被劃傷,流了一些血。護士長將還在昏迷晴安推了出來,問要不要留院觀察一下。
陸嶼白想都沒想,直接簽了字。
學校見沒事兒,留了幾個人陪在醫院,就返回去連夜調查這次的事故。夜色朦朧,燈光蒼白。住院部的大樓一片靜悄悄,陸嶼白跟著去了趟學校,看了幾眼監控後,又連夜回到了醫院。
晴安被安排在住院樓的單間病房。
醫院禁止吸菸,陸嶼白下車時就把煙給掐滅了,身上的菸草味也在往上走的中途散去了不少。電梯一路上行到八樓,大門兩側退去,他大步流星往前走,西服的紐扣已經全部解開,隨著風在夜色下舞動。
病房門外,除了幾個站在一起說著話的學校老師,還有穿著籃球服的少年,靜靜倚靠在白瓷磚牆面上,仰著頭,手抄在短褲口袋裡。
楊博也不知道怎麼說動了家長,大半夜還不回家留在了醫院裡。少年仰著下巴,喉結滾動,似乎察覺到走廊裡的氣場突變,轉過頭,看到了站在病房門口的陸嶼白。
陸嶼白已經去了門邊,靠在巴掌大小的探視玻璃窗上往裡面看。護士長正在給晴安換藥,裡面的人靜悄悄的忙碌。陸嶼白看了幾眼,並沒有推門而入,可能是怕打擾到裡面的人工作,別了別身,靠在了另一側的牆壁上。
他沒去理會旁邊的楊博,彷彿那邊沒有人存在,只是一團空氣。
無形的不痛快感不知不覺瀰漫到了心頭,後面一段時間,學校裡的兩個陪在這裡的老師實在是困了,見學生的“家長”也在同學也在的,不想繼續待下去。於是斗膽問了下氣場沒那麼強烈的陸嶼白,可不可以先回去。
陸嶼白點了一下頭。
樓道里又一次寧靜下來,只剩下陸嶼白和楊博兩個人。
燈光只有遠處的天花板上開了一盞,細長的走廊昏暗看不清。突然一道火光在視線盡頭忽閃,楊博直起身子,偏了一下頭,看到火光發出的光源方向。
只見是陸嶼白,隨手打了個打火機的火焰。
這裡不讓抽菸,陸嶼白的煙留在了停車場,他拿著那銀色的打火機,一隻手抄在西褲的口袋裡,肩膀微微弓著,漫不經心把玩手裡的小方塊。
火苗一閃一閃,在寂靜的夜色中散發著幽藍的煙火。火光微弱地打在男人的臉上,楊博盯著陸嶼白看了好些會兒,不出聲,心底確一點一點蔓延開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不甘與嫉妒感。
明明都是男人,明明是他先愛上的她,明明眼前這個男人比他們都大、快要比晴安大了十一歲,明明……
明明晴安過去,那麼喜歡自己。
可就是在這個男人出現後,楊博十分清晰且又強烈地感覺到了,有些東西正在慢慢失去。
晴安昏迷時候喊出來的名字,不是尊師敬長的“陸叔叔”,而是陸嶼白的全名,像是看到心上人的小女生,拼了命想要去倚靠的孤獨者。那絕對不是一個女孩對於一個男人的正常敬重之情,楊博可太清楚晴安的感情變動了,
因為很多年前,他也見到過那個女孩,滿眼都是他,喊出來的語氣都是充滿依賴的甜意。
“謝謝。”
陸嶼白突然開口說道。
楊博一愣。